“啊啊啊——”躺在海水中的哈端声嘶力竭的惨叫着。“滚开!!你们这些废物,连这点小伤都治不好!!”
气浪将在床前侍奉的荒人们甩出几十米远,砸断了这座行宫奢华数个顶柱,巨浪裹挟着断壁残垣一片凄惨。
“长兄。”来人径直穿过这满目疮痍,来到哈端的面前。“你这样动怒更不利于身体恢复了。”
哈端看清是他,明显更加暴躁,可还是不得不压制住脾气,“尊贵的月之祝祷殿下,身体不便就不能给你行礼了。不知殿下来是来是看我的笑话来了,还是来问我的兵败的罪?”
哈睿望着奢靡珊瑚贝廷上躺着的哈端,目光缓缓扫过哈端庞大的身体,语态平缓:“都不是。”
哈端深陷剧痛的身体此时仍感受到一层难以言说的冷意,仿佛四周温暖的海浪被平白的冻上了一层冰霜那般刺骨,他努力抬起眼睛去看哈睿那双他从来不敢直视的眼睛——还是那样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的,枯寂的像是海底神蜗里盘亘的万念白霜。他压抑着本能涌起的恐慌,慌忙避开视线说道,“我只是一时失误了,绝不会生第二次。”
“我只想知道帅塔之上生了什么。”哈睿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像是和他进行一场普通的交谈那样,“帅塔之上的龙襄军残部总共不到五万人,六化以上的高手总共不到二十人。而你精兵五十万,手下将军四十五名。可一仗下来,损了十万多部下,将军死伤大半,能称得上战斗力的仅不到十二名。而长兄你,月之子嗣的纯种血脉,重伤如此,断了三条腿,主鳌粉碎,内丹也濒临崩塌。”
“在我将宝恒调走之时,长兄你可是口口声声攻破帅塔轻而易举,绝不会耽误吾族迁徙的大事。可现在,从吾族与那人族开战以来,这是败的最惨的一仗,吾族迁徙的事情也耽误了。”哈睿的语气枯燥稳定,只是在陈述事实并没有任何情绪在内一样。“在父王知情之前,我想听听长兄你的解释。”
可哈端的身体却从开始的轻微颤抖,到最后止不住地剧烈寒战,直到他实在承受不住地一下从贝廷之上翻了下来,连滚带爬地拖着重伤的身体跌倒在哈睿的面前匍倒:“殿下,弟弟,您千万别告诉父王!算我求你了,父王要是知道我这样惨败,我嗣族里十几万人都会被沉到神蜗下面的!你放心,我一定赢回来,给我两天时间恢复身体——不不,不用,明天,我明天就还可以去带兵,直接推平了那帅塔!你放心!绝对绝对不会耽误吾族全族迁徙的大事!我绝对会将那弗羽王隼杀了!把那个突然出现的母畜也杀了!!”
“母畜?”哈睿一直波澜不惊的声音稍稍起了点波动。“是一个拿着黑色镰刀的女人吗?”
“……殿下你怎么知道?”哈端一愣,狂点头,“就是她,就是那个女人。那个母畜那个女人太古怪了,拿着一把很大的黑色镰刀,上面还带着雷电!就是因为她,就是因为她!我才会落得这步田地!!”
哈睿的气息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