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幺幺相信我。”淳晟悠然扔下一句话来。
只留弗羽王隼静静地伫在悬崖边上,仿佛化成了黑光融入了他身后的黑色夜幕。
这时,前广出现在他的背后跪下行礼。“爵爷,怎么办?”
弗羽王隼没有说话,攥紧了手中的玉帛,深深呼吸了两口气。在他身后的前广和隐藏在黑夜之中的死士们,直陷入这样的杀意的漩涡之中,冷汗打湿了他们战栗的身子。
他曾是浴于血与火的神枪,可如今只像是一杆被人遗忘伫于深渊寒潭之间的绝世杀器。
“走。”
他久久吐出一个字来,沿着他手中攥紧的粗钝玉帛,落下一滴滴的鲜血。
没有人知道弗羽王隼在此时此刻是怎样的心情,又怀揣这怎样的痛苦才能将这样粗钝的东西硬生生磨破了手心。但是前广偷偷抬起头来,看见弗羽王隼腥红一片的眼睛里,在这一瞬间,自此一瞬间,湮灭了所有曾有过的光芒万丈。
……
夙夜总是苦楚。
对于在静夜窟中静思的人来说,尤其如此。爬满身体的毒虫比起头脑中的痛苦,已不算什么。白韫玉抱着头死命地朝冰冷的山石上撞去,可这魔窟中的山石为了防止在其中的人忍受不住而自裁早就被人做了手脚,他只一碰到,就被狠狠的弹了回去,重新被火热的锁链捆绑住手脚,固定在高台之上。
仿佛有一杆斧子要将他的头从中间劈开,要将他的灵魂一分为二。
从被墓幺幺杀掉那个被他用心魔控制寄生的“段参事”之后,白韫玉回来之后就陷入了这种失智的混乱,甚至找父尊黄帝当面质问为何要隐瞒他与墓幺幺之间的过往,暴虐的情绪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对母亲的愧疚和再次失去墓幺幺的愤怒终于抵达崩溃点,他已不在乎与黄帝撕破脸皮,甚至对他刀剑相向。
黄帝勃然大怒,以磨炼白韫玉的道心为由,再次将他丢入这静夜窟之中,已经月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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