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你身边的那老头,是这雩芳谷山脚下镇上的百姓。你应该听他们说了,这雩芳谷外的百姓,皆言我天狐族乃是仙人。每年都会有不少人从四周的野山翻过来,想要偷渡入我天狐族,妄图留在这里。在这些人眼里,我雩芳谷是仙界。”他温柔的声音像是浸透了露水的柳枝,又凉又惬意地拂过她的皮肤,“可你,你竟想逃?你想从这仙界,逃到哪里去?一无所有用墓幺幺这唯一所剩的名讳,逃到那荒凉人间,尝尽人世冷暖苦楚?”
狐玉琅松开了手,又朝前迈出一步,将她揽入怀中。“莫要再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不要再逃了,留下来。我可护你周全,保你无忧。这人间疾苦,便永远与你无关。这人生漫长孤独,有我陪你。”
见到墓幺幺毫无反抗,他仿佛得到了默许一样垂下头掀起了面纱,抬起她的下颌吻了上去。她难得顺从,没有抗拒没有拒绝,任凭他的入侵水到渠成。
狐玉琅好半天才放开她,气息稍乱,几乎有些心猿意马了。
墓幺幺抬头望着他,眼神清明。“狐玉琅,我这一生曾无尽落魄,曾跌至地狱谷底,也或许如你所说并不是什么清醒的人。但从来没有过,也绝不需要靠任何别人赐予我的名号才能活下去。”
她此时的表情柔和,眼神也并不犀利尖锐。可她身上有种让人难以忽略的光芒,如烈阳打叶,竹拔泥出。“从你认识我第一天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和那些深闺贵子不同,千金绸万珍宝我可不佩,琳琅佩金壁钗不如长缎裹,妆脂乳膏和清水白风没有任何区别,珍馐美酒又何异于粗茶淡饭?我不是金丝雀,你喂给其他女人的那些口粮,我绝食亦可能活。”
狐玉琅周身的气息缓缓变得压抑起来,久久他转过身去,“十三公主和兮风还要留在雩芳谷几日,这几日,你若不想引起他们的注意,最好安分一些。”
……
“这是你现的?”应熙景看着手中的影石,嘴角的笑意已是抑制不住。“余就说嘛……在朝祭之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是的,是的。”那宫女跪在地上,诚惶诚恐。“朝祭,朝祭贱婢也跟着去了,殿下您指的是王爷他扶了她一下是吗?”
“嗯。”应熙景点了点头。“那时别人或许没注意,可余离得很近,倒是特意看了一眼。不过,你为何要将这个交给……余呢?为何不给你族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