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幺幺一字也不吐地沿着山路朝下走去,可走出没几步,髅笑笑就见她脚步一软,整个人便朝一边歪了过去。髅笑笑忙去搀住揽入怀里,可她已是没了意识。
蓦地,髅笑笑抬起头来,微微蹙眉,语气已是相当不善:“老东西你还要拦我?!”
狐期川踉跄站定,苦笑着摇头,“我们会放你们出去。”他目光落在他怀中昏过去的女人身上,“您带着她想去任何地方,去多久,都可以,我天狐族绝对不会再插手,也绝不会再追究。我会启禀圣帝族帝准许烨妃外出散心,善后工作一定会办妥,为了我天狐族的尊严也绝不会将此事传出天狐族。只求……”
他朝着髅笑笑弯下腰去,“求您放过我天狐族,还我天狐族一个安宁。也求求您……放过狐玉琅。”
狐期川什么时候面对一个人如此卑微过,但他知道这是眼前他唯一的一条路。魔修嗜杀成性,而眼前这个不男不女不人不鬼的怪物,更是其中难以估摸的可怕存在。眼下狐狂澜已成傀儡,狐玉琅已濒死,天狐族此时是外强中干,元气大伤。更何况圣帝现下还将他们天狐族抬高一阶,压过了初家,其他家族宗门如同虎狼环伺。若今日之事传出,说他们天狐族惹上了一个修为深不可测的魔修,这些虎狼怕是立刻会扑上来将他们天狐族大快朵颐,分食殆尽。
区区一个烨妃。
区区一个女人。
与天狐族的未来相较,毫无可比性。
狐期川不敢拿天狐族的未来去赌,尤其在看到狐玉琅如此之后果断做出了决定——快刀斩乱麻,无论如何今天必须让这个魔修从此与天狐族毫无干系。
“我真是不得不问一句,此时,此地,谁给你的自信和我讲条件?以我的立场,为何要答应你们?”髅笑笑上下打量了狐期川,气息像是缓慢沉入水底的石,渐渐黑暗阴森起来,“只因你们弱?”
狐期川心下一凉,硬着头皮说道:“是,以您的修为和立场的确无需答应我们此时的要求,只是,您难道不会为云舒郡主着想吗?她毕竟还是我天狐族的烨妃,您可以不在乎,但您也应该为她考虑。且不说圣帝知道会如何,今日这些事情倘若传出去,她一个女人要怎么度过呢?烨妃她最近已经经受了很多打击,此时若再生出这样的差池,难免会受到流言蜚语和明枪暗箭。”
等到狐期川说完,髅笑笑才缓缓道:“冤有头债有主,谁说得流言蜚语我便割了他舌头,谁来的明枪暗箭,我便拆了他骨头。这里面,必然必地,也包括你们天狐族。”
狐期川仔细地将他这句话听入了耳,虽髅笑笑说得模糊,但他八九不离十地可以确信髅笑笑这意思就是默许了他的说法。
他当然不敢再说什么,忙低头说道:“护宗大阵已经关了,您随时可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