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曦露对殷长梦有不可名状的兴趣,高翊便适时地投其所好,总撺着殷长梦来宫里与她们一起。
越相处久了,越发现殷长梦是个呆蠢的。什么话都敢朝外说,经常说出一些不符纲常的话来,让高翊都恨不得去捂她嘴让他快别说了,总是和曦露苦恼道,这小相爷人如此灵慧一人物,怎就摊上了这么个口无遮拦蠢笨的夫人呢?
曦露面上笑吟吟地,“长梦姐姐直白单纯,不是挺好的么。”
可实际上她掀起长睫望那殷长梦时,眸中算计的恶毒,精准至毫厘不差。
是啊,就是长梦姐姐这样直白单纯的,怎能是她曦露的对手。
也就过了大半个月左右,汪若戟从外地办事回来,竟破天荒地主动来见了曦露。
曦露喜出望外,刚给他亲自泡好他嘴最爱的乾元龙井,还没等把第一泡水给倒尽了,汪若戟便开口了:“以后不要再喊长梦来你这里了,当然,我也会告诉她不让她再来的。”
她手下不稳,鹅颈壶一抖,细长的壶嘴登时溅出几滴滚烫的茶来,烫在她娇嫩的皮上,烫的她一声痛呼。
但汪若戟只是平平地视线掠过她的眉眼,好似她眼中那泫然的委屈如白开水一般无滋无味。“不论你在计划什么,别殷长梦下手。”
曦露愣怔了片刻,忽就垂下眼来,不辩解不解释,端着茶壶滤去茶渍,为他细致的泡出一杯清透的茶来。
她的眼泪吧嗒吧嗒地落着,端着茶仰脸望着他。眼泪一点也没有浸到他的茶上,只是将楚楚可怜的妩媚出演到极致。“东疆那沙尘地摧人难坏的,公子又不是那些糙汉子的,看公子这样疲劳份的,定受了不少的艰辛的。打知道公子去了东疆办差之后,就一直心里放不下的。曦露特意让人准备了公子最爱的几种茶,不论什么话,公子想说,也先喝着茶慢慢细细地说,可心疼点自己的身子,好吗?”
汪若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接过了她的茶,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