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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要不是亲眼所见,都不敢相信这种地方能有活人住。此处虽说是隆天城边上,可好歹也是天子脚下吧,眼前这一堆堆用破布和树枝搭起来的棚子——里面还能听见人声人语,甚至还有婴儿的哭声。
这,是房子?
用衣衫褴褛形容这些棚子里住的人都是奢侈了,他们身上只有丁点的布料甚至连布料都不是的树叶挡着隐私部位,有些女人甚至胸前都没有遮挡,就围着一堆垃圾不知道在捡些什么。
这些人连乞丐都不能说是了,隆天城里的乞丐跟他们比起来都像贵族了,这根本好像就是他们书本里才会读到的茹毛饮血的山野之人。
这些人看见突然出现的两个人很是害怕,都纷纷地躲进了破棚子里去。只有一个女人,手里牵着一个女娃娃,身上还背着个小的,反而迎着他们走了过来。
杨飞翰不自觉地地抬手比划了起来——
“官爷,我能听懂官话,您说就行。”那位被他们当做大娘的女人,非但不是他们两人想象的连官话都听不懂,语调和口吻都非常地年轻娴静,若忽略她那一身脏鄙就这一口流利的官话都像是个小家碧玉了。
喻元显然一会都不想在这破地方久呆,上前说道,“这位大娘,跟你打听个人,你们这有一个叫卫幼蓉的吗?”
“有。”她抬起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珠,那汗印还带着一层黑泥就搓下来了,“我就是。”
“……”
“啊?”杨飞翰和喻元俩人都傻眼了。
喻元哗啦啦翻着手里的案宗,“你是卫幼蓉?乡绅卫家的二女儿?”
“嗯,是我。”卫幼蓉牵着的小女孩一点也不怕生,眨着眼睛还不住地打量他们两个。她似乎怕自己女儿的视线引起这两位官爷的不快,将小女孩藏到了身后。
她来回看着他们脖颈上的疏红苑徽章,很是柔和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没想到我喊了五年的冤,大隆府司大狴院我都磕破过头——最后竟会是疏红苑来人查了。”
“是啊,我们也没想到。”杨飞翰看了身旁的喻元,他们都没想到啊,这种小案子本来也不归他们管可哪知道上面的人非得让他们这些新人来查啊。
噗通。
卫幼蓉竟一下跪倒在了他们二人面前,还扯着手里的小女孩跟着她一起跪下,砰砰砰给他们磕头。“二位官爷——小女子有冤,有大冤——求求疏红苑官爷为小女子做主,为小女子一家老小无辜冤死的七条人命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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