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臣沉默了会,又问道,“那,您既然担心娘娘在信里做了手脚,为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扣下这封信呢。”
反正您更过分的事儿都做过——还怕这点小事儿吗。
他没说完,并不代表狐玉琅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狐玉琅淡淡地扫了跪在面前的景臣一眼,“我虽确不在意对她做更加过分的事情,但比起这个……”
他并没有说完,话锋一转,“凡人中一种叫衔莺戏珠的把戏,将肥虫圈抖成珠球,使那月余不过的一种特殊莺鸟去叼。那虫圈里头吊着棉绳子模仿母鸟喂崽的动作抖,雏鸟就当那肥虫是母亲以嘴哚食,恳切地去吃,那不到月余的莺鸟儿叫声会比成年鸟叫得更加动听。可无论她叫得怎样好听,那吊着棉线的肥虫都只会在她的喙里来回,让她吃不下腹去,于是叫得愈加凄厉,也愈加好听。”
“凡人手段……总是残忍。”景臣不由地听得咂舌,忽抬头在旁边的同僚眼神里,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补充道,“王爷我不是那个意思,王爷您无论做什么,都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呵。”狐玉琅短促的笑了起来,“为了听这一曲莺啼,我费尽心思地给那莺鸟打过笼子。不过现在看看,有些莺儿生来就是异乎寻常,也当如类衔莺戏珠这样特殊的把戏才能叫她叫得更加动听,更加如我心意。只要我能选准了哪种肥虫更让她喜欢,那棉线的长短自然就由我攥着决定,她就只能,求而不得地,一次又一次叫得让我爽快。”
“……”
不只是景臣。
房间里的几个亲卫心腹在狐玉琅这样的气息威慑之下,不同程度的感到头皮发紧。
凡人残忍?
比这他们主子,凡人几乎都是菩萨心肠了。
……
见到年丰,淳红昭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意外。她收下了信,打开看了一眼,就告诉年丰说,“麻烦年副执理给云舒郡主捎个话,就说我会办得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