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风不见有任何反应,他仍只是看着她。
『“告诉兮风‘东瑶山的上一任送信人,并未死,而是成为了时蜕府的心魔。’”』
狐玉琅的话从脑海之中浮现,只消从舌下吐出,就可以轻松结束这场戏码。如他要求的那样,她该做的都做到了。
『“狐玉琅与兮风绝对有仇。”
“你想引兮风进时蜕府?”——“做好你自己该做的。”』
狐玉琅想要引兮风进时蜕府,不言而喻,就算不至于杀了兮风,但肯定是对兮风不利——
选择听从狐玉琅,就是谋害兮风。选择不告诉兮风,反之,就是对狐玉琅不利。
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会面临这样的选择。
那么……选兮风,还是狐玉琅?
她忍不住有些想笑。
墓幺幺看着兮风,自他身后池沿旁的花树恰时落下几片落叶,不至他身就被风吹去,在她的眼前掠过北旻一整个轮世的秋,绕在她后背,痛楚难忍。
“珊烨妃。”兮风见她目光,淡唤一句。
她闭上眼再次睁开,抬手看到自己手腕上的勒痕。青紫的手印和布条勒出的痕错杂在一起,像无形交错的锁链,勒得她呼吸发紧。
刚刚裹好的外裙落在水面之上,随着她踮水朝前,被水波推开层层珠光涟涟。距他不足两尺,水已不至太深,她能恰好踩在池底站住,露出只着里织的半身,正好与靠坐在池阶上的兮风的视线,稍稍持平。
墓幺幺稍仰脖颈抬起手臂,像展示一副画是如何作成,手指沿着自己身上的伤口缓缓一路摩挲,停留在露了小半个胸口上若隐若现的刻痕时,她的手指探入胸口的沟壑之中,在里织内里抚着自己芙荑之上的伤……
单薄的里织无法隐藏她的动作,反而同她的手指起起伏伏地将饱满的形状捏攥出别样的引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