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还是令狐冲对刘箫过于信任,换作别人这样讲,他断然不敢剑刺光圈,万一判断失误,最低限度,也要丢掉一条手臂。
方证大师道:“胜败乃兵家常事,道兄不必过于萦怀。”
冲虚道长败于令狐冲,除了刘箫之外,没有一个人,不感到意外。
就连岳不群也没想到。
九王山的时候,令狐冲一剑刺瞎数位高手,岳不群是看在眼里的。经霍轩辕点破,他已经知道令狐冲得了风清扬的真传。
尽管如此,他仍然不觉得,令狐冲有那个能耐,可以击败冲虚道长。
任我行刚才看得很认真,在他看来,冲虚道长剑法之精,跟他不相伯仲。
冲虚败,也就是说,他跟令狐冲比剑,也有可能败。
“好小子,真的没想到啊。”
任我行暗想。
冲虚道长叹了一口气,道:“江山代有才人,各领风骚数百年。令狐小友,你使的是独孤九剑么?”
令狐冲答应过刘箫,绝对不能泄露风清扬的行踪,可是他使的明明就是独孤九剑,他也不好意思否定,只好说:“不错。”
冲虚道长略为心宽了些,道:“当年创出这套剑法的人,生平欲求一败而不可得,可见剑法之精,武功之高!贫道败在这套剑法之下,没什么好丢脸的。”
方证大师道:“道兄这样想,就对了。”
他和冲虚道长交情颇深,冲虚道长来到少林,其实是怕有人对少林不利,赶来助拳。
恒山两位师太武功极高,在少林寺莫名丧身,不难看出,这回的对手非同小可!
冲虚道长、左冷禅、解风等人前来,全是一片好意。
方证大师内心铭感,要是冲虚道长因为比剑失败而郁郁寡欢的话,那就过意不去了。
换作别人这样讲,任我行又要说几句风凉话了,冲虚道长人品高洁,他什么也没有说。
任盈盈道:“我方连胜两场!”
方证大师道:“不错,这第三场嘛,不如由左掌门出场。”
左冷禅道:“在下责无旁贷。”
任我行道:“左大掌门真是滑头啊,看准了时机,挑最弱的下手。”
他故意这样说,好让左冷禅麻痹大意。
刘箫的实力,他再清楚不过。
左冷禅冷哼一声,道:“任先生要是不爽,可以再下场一次。”
刘箫他们只有四个人,假如真要比到第五场才能分胜负,确实需要一个人,下场两次。
任我行却道:“不急,以后有机会。”
开玩笑,他们连赢两场,第三场又是刘箫出场,那是绝对稳赢的局面,犯得着他再下场吗?
刘箫从令狐冲手中接过长剑,他的目光,停留在剑上。
此时此刻,他想了很多。
“过不了多久,左冷禅就要召集五岳剑派的高手,进行‘比剑夺帅’了,要是我赢了他,他会不会改变主意?”
“这一回,我必须要赢他。否则,我们都要留在少林,诵经礼佛,化去戾气……”
“一定要赢他,却又不能赢得太容易、太明显,这才是难点。此时的左冷禅,还没有学过辟邪剑法。假如我只比他‘略胜一筹’的话,等他学了辟邪剑法之后,仍然会坚持‘比剑夺帅’,因为他觉得可以战胜我。”
“我就以衡山派的剑法,来会一会左冷禅。就这么办。”
刘箫打定了主意,微微抬头,目光落在左冷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