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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对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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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曾晚和盛怀言四处搜寻证据的同时,江鹏也没有闲着。

他发现,盛怀言竟一直用着假身份和曾晚相处。

对付有秘密的人,秘密就是他最大的软肋。

虽然不晓得他为何隐藏身份,但从汇报的消息看来,盛怀言不敢冒险与他在县衙对峙。

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要怪就怪他盛怀言自己不知轻重,没那个本事却非要逞能,痴心妄想不说还害了自己的女人。

江鹏在心底冷笑,道:“大人明鉴,在下因仰慕曾姑娘风姿,于日前差人请姑娘于府上一聚,只是几句言语不和,曾姑娘竟召打手冲进府内,对我府中上下拳打脚踢,事后还命人来把在下弄成现在这幅样子。此事在下尚未追究,不想竟被曾姑娘仗着声名在外倒打一耙,还请县令大人为在下做主,还在下一个公道!”

“你他娘的胡说八道!”陪同曾晚一起的冯二听不下去,站在人群里嚷道。

江鹏适时地抖了一抖,显得十分害怕。

这情形,倒还真给江鹏的话提供了几分可信度。

县令敲了敲惊堂木,示意堂下肃静,“既是你二人各执一词,证据为上,那就,分别举证吧。”

曾晚实在不晓得江鹏何来这颠倒黑白的勇气,昨夜盛怀言向她坦白他把江鹏揍得不轻的时候她还觉着是不是过了,早晓得真该揍得更重些,揍到他话都说不出来才好。

第一位证人是那日望云楼的伙计。

盛怀言带曾晚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因私设赌坊被查一事打算卷包袱跑路。

作为当日助江鹏带走曾晚的中间人,只要能说动他出面作证,便能有至少五成的胜算。

为此曾晚可没少破费。

伙计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曾晚道:“那夜我亲眼所见,这位姑娘被人从望云楼带走,当时她走路摇摇晃晃的,似乎神智不大清醒。”

县令问:“你看清了,带走这位姑娘的是这位公子?”

伙计盯着江鹏看了看,却道:“抱歉大人,那夜人多,小的实在是记不清了,只是隐约有印象,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曾晚一怔,反驳道:“你说谎,你昨日还在同我说,亲眼看见他把我带上的马车,怎的眼下又变成记不清了?”

伙计道:“姑娘可莫要诬陷小人,县令大人在上,小人哪敢说谎。”

曾晚好像明白了什么,她转头看向江鹏,在后者虚弱的眼底瞧见了一抹转瞬即逝的得意。

江鹏道:“大人,此事还请容许我说明一二。”

县令允了,江鹏接着表演道:“那夜,我确实在望云楼,带曾姑娘走的也是我的人,只是这都是提前得了曾姑娘首肯的,在下不知,姑娘为何要反咬一口?”

曾晚哼了一声,道:“我怎么不记得你们问过我?我当时神智并不清醒,这点你又要如何解释?”

江鹏道:“若在下没记错,当时曾姑娘喝了几口酒,所以脚步虚浮,至于神智,姑娘可是清醒得很啊。”

曾晚气愤道:“我神智是否清醒,难道我自己会不知?”

“好了,”县令打断二人的争论,“江鹏,你可有何证据证明你说的话?”

江鹏行礼道:“回大人,在下也有人证。”

正是曾晚几人找了几日也未寻得的,雪夜之时以“食客”身份前来搭腔的男子。

他走上前来,道:“曾老板当时随我一同进入望云楼后,我受江公子之托邀请她前往府中游玩,当时,曾老板神志清醒地接受了我的邀请,见她身上略有酒气,就伸手扶了一下。”

此话一出,四下哗然。

看热闹的外人们觉着遭到了曾晚的欺骗,一部分调转船头谴责起曾晚来,还有一部分被冯二他们压着,没敢太过分。

至此,曾晚明白,自己着了江鹏的道了。

她早该想到的,这可是江鹏,怎会乖乖等在家里,等着她告他?

这位望云楼的伙计,恐怕也在同意替她作证之前,就已经被江鹏收买了。

为今之计,光举证是不够了,她决心另辟他法。

曾晚回头看了眼身后围观的人群,道:“县令大人,民女还有其他人证。”

这次上前来的有三人,两男一女,穿着打扮看上去并无多少联系。

“启禀大人,此三位人证乃是关系到数日前的一桩旧事,当时,有一名女子在小店无端遭受了县丞胡驭川大人的骚扰,我与食肆伙计皆在场,未免沾亲,刻意去寻了其他见过此事的客人,请大人听听他们的陈述。”

关于涧川此前的买官传统,县令是有所耳闻的,胡驭川的县丞是怎么来的,他也知晓一二。

只不过自他上任以来,这个胡驭川还算得上兢兢业业,并未拖什么后腿。

眼前的小姑娘瞧着柔弱,翻出来的事却都恨不得惊天动地的,县令暗自抹了把汗,叫人去将胡驭川找来,一边问曾晚道:“此事是否属实,待胡县丞到了可再行分说,只是本官尚有一问,此事同你状告江鹏一案,有何关系?”

曾晚道:“那就要问问这位江公子,所谓的府上,究竟是江府,还是胡府了。”

江鹏微微一笑,道:“在下家住上京,此来涧川无处落脚,便暂住胡大人府上,怎么,这也有罪?”

“暂住府上自然无妨,”曾晚面向县丞,再次拱手道,“只是民女那夜亲耳所闻,江鹏将胡县丞唤作小胡,言语中甚至透露,民女遭此不幸乃是因为那日在食肆替受害女子出头,胡县丞怀恨在心,这才伺机报复,而绝非此人所言,只是前去府上游玩。”

“笑话,”江鹏阴阳怪气道,“自古可曾听闻,人作恶之时还要将原委一并告知受害者的?曾姑娘这样会说书,只是开个食肆还真是可惜了。”

“肃静,肃静,”县令不得不再次出来维持秩序,“本官已派人去请胡大人,这期间,江鹏,你若有证据证明你对曾晚的指控,可一并提上来。”

“是。”

曾晚自然不信江鹏能拿出什么证据,然而一转头,从江鹏的手边竟真的走上来三名人证。

“回大人,”江鹏道,“此三人乃是被我拿住的打手,也就是曾姑娘当日招来我府,不,胡大人府上,又对在下犯下如此暴行之人。”

曾晚:“?”

谁?

她看着这三名完全陌生的面孔,一脸懵逼。

再听完他们绘声绘色地控诉她如何与他们联系,如何给他们下命令,又是如何给他们钱打发他们走,她觉得只有一张脸用来懵逼都有些不太够。

县令的质问已经从头顶飘了下来,“曾晚,你可认同这三名人证所言?”

曾晚道:“我从未见过这三人。”

“曾姑娘先别急着抵赖,”江鹏不依不饶道,“不是他们,那是何人将我弄成这副样子?难不成还是我自己?”

至此,堂下有己方的人证,还有对方倒戈的人证,站在江鹏的角度上,一条完整的逻辑链已然形成了。

其实要戳破他的谎很容易。

曾晚知道是谁把他弄成这副样子,只要让他们出面证实,顶下恶意伤害的罪,江鹏所有的说辞都会瞬间站不住脚。

但曾晚不能。

江鹏明显故意踩着这条软肋,肆无忌惮地做着他的戏。

曾晚气得胸腔怦怦直跳,手指紧紧地握起拳头,握得指节泛白。

与此同时,官差来报,胡驭川到了。

曾晚请了县令应允,同他单独对质。

江鹏前脚被推下去,胡驭川后脚从门后走进来。

县令问道:“胡大人,有人状告你欺辱女子不成伺机寻仇,可有这回事?”

胡驭川风尘仆仆地赶来,气还没喘匀,闻言便好笑道:“县令大人这是听谁说的?下官怎会干出如此龌龊不堪的事?这是污蔑。”

县令指了指曾晚和她身后的人证道:“这位姑娘和她的人证都曾看见。”

“看见?”胡驭川满不在乎道,“大人您可别被这三人成虎给骗了,若我当真欺负了什么女子,怎不见那女子出来指控?”

曾晚微微一笑,转头对县令道:“大人!民女想请新的人证。”

县令准许,众人回头一看,走上前的,竟赫然就是杜鹃。

胡驭川当即脸色骤变。

杜鹃是今早升堂前才来找曾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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