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河骑着摩托带着何无前往警局报警。
这次不用何无抓着后座上的铁栏拉开距离了,黑河的屁股都快坐到发动机上了,他生怕何无的血迹沾染到自己,车速飙得飞起。
从表面看这是一个飙车的潮流酷guy,可只有何无知道他的内心是多么煎熬!
何无感觉有些好笑。
到了警局,又是老熟人穆警官抱着泡面接待了二人。
何无目光灼灼地看着穆警官手中的泡面,穆警官略微不自在,最终心领神会地给她泡了一碗。
穆警官慈爱的目光看着她:“可怜的孩子,饭都没吃就去腥红河蹲着了?”
何无义愤填膺:“为人民服务,为小镇除恶,为舍友报仇。”
三句话让穆警官为她奉上最豪华的泡面,并且让一个尽忠职守的老刑警产生了羞愧感:“明晚,我跟你一起去蹲腥红河!”
其他刑警带队去腥红河找刘繁繁的尸体,穆警官则留下来给二人录口供。
何无最终对穆警官提出了那两个问题:为什么凶手可以顺利带走刘繁繁?张小喜又去了哪里?
穆警官对刘繁繁的的行程进行了深思。
却无法理解何无提到的张小喜:“你说的这个张小喜是谁?已经失踪了好几天了?为什么没有人前来报案?她长什么样,什么时候失踪的?”
何无觉得,他们有必要再去一次国棉二厂。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国棉二厂。
穆警官出示了警官证,一大早就带走了还在工位上的方玲玲。
方玲玲看到何无他们松了一口气:“能偷懒两个小时也是好的,天天重复同样的工作,我都快成为机器了!”
因为是独自出警,穆警官并没有将问话弄得特别正式,方玲玲便带着三人一起去了附近的早餐店。
工厂六点的天,才微微泛光,沉寂的黑夜尚未退潮,清晨的寒意带着夜间的刺骨,点点刺进他们的肌肤。何无裹紧了校服外面的那层小袄,沾染了血迹的衣服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不羁。
早餐店的老板好奇地看着几人,眼光在何无满是血迹的外衣上流连了一阵,最终还是没有问出什么,沉默着去烤饼了。
黄白色的豆腐脑上荡着一层稠稠的卤,方玲玲用勺子边缘轻轻挤压,豆腐脑顿时塌陷了一块,夹杂着黄花菜、碎木耳和鲜香菇的卤逸散了进去,与豆腐脑顿时混杂在了一起。她加快了勺子搅拌的动作,那些本来层次分明的豆腐脑和卤互相交融,成了一碗浓稠的富有滋味的豆腐脑。
桌上中央的一屉包子散发着热气。
那热气夹杂着肉馅的香,随风飘散到下风处的何无鼻腔,何无轻轻嗅了嗅,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老板推开包间的门,将刚烤好的烧饼端了进来,开门的风乱了屋内的空气,那包子的肉香味顿时将桌上几人的馋虫都勾了起来。
方玲玲吸了一勺豆腐脑,发出满意的喟叹:“只有吃到饭的那一刻,我才会觉得一天的打工是值得的!”
何无将刘繁繁遇害的事情跟方玲玲说了。
倒是一点都没影响她的好食欲。
方玲玲将张小喜的离开时间和体貌特征都描述了一遍。
对于刘繁繁的日常作息也跟穆警官描述了一遍。
穆警官一边听一边喝着豆浆:“张小喜是前天失踪的?她的左手掌心有一道疤痕对吗?”
方玲玲诧异地抬起头:“对啊,穆警官你怎么知道?”
穆警官叹了口气:“前几天腥红河附近发现的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应该就是她了。”
何无想起来,刚来的第二天她买了份报纸,上面描述了腥红河打捞上来的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没想到就是张小喜。
穆警官沉思片刻继续道:“恐怕国棉二厂已经成了凶手的狩猎场了,他连续杀了两个都是厂里的工人,并且他在第一次杀害张小喜的时候就把衣服和面容毁掉,就是怕人认出来张小喜。至于刘繁繁,如果过不是何无你们及时赶到,恐怕衣物和面貌也会被凶手损毁。”
看来穆警官的推测是完全正确的。
那么另外一个问题,张小喜和刘繁繁为什么会自愿跟凶手离开呢?
如果凶手是一个拿着杀猪刀的屠夫,一个正常的女性怎么可能单独跟他离开呢?
穆警官匆匆离开了,他要去局里找张小喜的家属认尸。
“晚上我会去腥红河找你们,不要擅自行动,直面凶手!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
方玲玲上了一夜的班,体力值都被掏空了,直接回去寝室睡觉了。
何无也困得不行,却强撑着最后几格电撑着。
黑河推着摩托走了过来:“我昨天忘了给车加油了,今天可能不能送你回去了。”
何无摆摆手,表示无所谓,从纺织厂坐车回去就好了,就是这附近有点偏僻,坐公交还需要走好长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