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很快来临。
何无是被敲门声吵醒的,那个老婆婆挨个敲门叫醒他们:“明天就是安娜公主的晚宴了!你们竟然还在睡懒觉!”
卫衣少年露出惊恐的眼神,怎么在游戏里还要被迫上班?这比要他命还恐怖。
众人被驱赶到宴会厅布置,可宴会厅门口就放置着一具尸体,正是绅士男的。他竟然死了?是昨天去找线索的时候还是昨天晚上他又偷偷跑出来了。
没有人知道答案,他的尸体就静静躺在那里,面目狰狞,七窍流血。
萌少女压抑多时的情绪突然又爆发了,她哭了出来:“我受不了了,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亡的游戏,我一点都不想再玩了!”
她的情绪似乎已经崩溃了,瘫坐在那里,嚎啕大哭,什么也不管不顾了。
其他人默默不言,都看着她。
【你不管她么?】
何无摇摇头,她没有权利也没有义务去为每一位玩家的生死负责。如果自己情绪崩溃了,没有办法再逆境生存下去,那别人再怎么帮助也没用。
“咦?”
何无蹲下身来,她好像看到绅士男的手中紧紧抓着什么东西,她掰开绅士男的手,是一副月桂树的画像。
竟然又是月桂树?
难道所有人遇到的东西都和月桂树有关吗?何无一问,发觉果然如此。
那么月桂树又有什么寓意呢。
想不明白,不如努力干活。
他们推开宴会厅的大门,顿时又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卫衣少年惊讶出声:“怎么……怎么会这样?”
阿姨也吓得连连后退:“这这……”
只是一夜的时间,整个宴会厅却仿佛经历过一场惨案的案发现场一样,虽然这里什么尸体都没有,可地上到处都是血迹和利器砍过的痕迹。整个城堡的其它地方都很正常,只有宴会厅一片狼藉。
整个城堡的其它地方还是非常安静整洁。
可宴会厅却像是经历了什么惨案一样,桌椅翻倒,还有血迹拖拽的痕迹,何无摸过桌上一道深深的痕迹,又仔细看了看被刺穿的桌布。
桌布被刺出了一个洞,何无对着洞研究了半天。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喂,六号,你在看什么?”
何无回过头,是那个卫衣少年。萌少女还在门口哭泣,阿姨情绪似乎也不太对劲,闷着头在机械性收拾。卫衣少年倒是还算正常,看何无到处乱看就过来问问。
何无举起桌布问道:“你觉得……什么利器可以戳出这样的洞来?”
卫衣少年观察了半天,道:“这个洞看起来并不是很大啊,是匕首?”
何无点点头,有点像。但是一把匕首能够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吗?
何无又看了看地上的血迹,发现了有趣的东西,她指着地上的痕迹叫卫衣少年:“七号,你看这里。”
血迹上映出了一些似乎是动物的蹄印,呈现半圆形,最外圈的印记很深,里圈的印记则平滑没有任何其它弯曲的模样,那些蹄印每个之间距离大致相当,但是却呈左右排列。
她的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什么,却一时没有抓住。
卫衣少年:“我知道了!是马蹄印!”
随着卫衣少年的话音落下,周围的环境一下子又变了。血腥气一下子浓重了起来,那些早已干涸的血迹又开始流动,蔓延着一点点浸湿他们的鞋子。
何无有些嫌恶地踮起脚尖,缩到一旁的高处站着。
她听到了一声马的嘶吼声。
“我擦,竟然真的是马!”
“这是……骑士?”
安娜公主信件中的骑士似乎出现了,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个骑士没有头?
骑士跨着黑色的大马,他的手上拿着一把长剑,黑马不紧不慢地在城堡的地板上走着,整个世界只听见“塔塔”的马蹄声,众人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脖子上,那里的筋脉血肉都暴露在外,本该是头颅的地方空无一物。
他像个从战场上下来的英雄,却又更像来夺他们性命的刽子手。
恐惧感抓紧了他们的心脏!
无头骑士从宴会厅门口踏马进来,坐在门口哭泣的萌少女首当其冲,她惊讶的表情还在脸上,她的头突然就飞了起来,直直落在何无面前。无头骑士策马一点点走进宴会厅,他的长剑上滴落着还未干涸的血迹——来自刚才的萌少女。
阿姨疯狂尖叫,直刺耳膜。
“跑!”
何无、卫衣少年和阿姨都开始疯狂奔跑,可是宴会厅太小了,无头骑士又站在门口,他们没有余地可以发挥,只能通过那些桌椅进行躲藏。无头骑士的剑一下下刺落在桌椅上,就像是悬在他们身后的追命符。
他们慌不择路地四下乱窜,跳过废墟,踏过高高的桌子,甚至爬上耸立的雕像。可只要骑士靠近,总有办法砍倒他们的遮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