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的身上被捅了无数刀,头颅被砍下来放在桌子上,已经是没救了,他死前仿佛遭受过巨大的惊吓,头颅上的表情惊恐异常。疯女人手上拿着刀,她的脸上身上都是飞溅的血迹,她格格笑着:“我杀的,我杀的!我给女儿报仇了。”
弹幕唰唰而过。
「我已经报警了,主播你等着啊。」
「太恐怖了,这是什么地方?」
「有剧本的吧?有剧本的吧?」
夜幕降临,他们重新回到瓦房破屋子。
旁白很高兴。
【今天直播得了好多钱,我可以复制出好多副本的东西了。】
随即何无就收到了唢呐、阴阳乾坤镜、子孙宝桶和一万两纸黄金……
「等等!我要这些干什么,还一万两纸黄金,你是准备烧给我吗?」
旁白有些委屈。
【可是这个副本里接触的东西就这么多啊,我把稍微有些特色的都复制了。总不能把纸人和傩舞的骷髅给你复制出来吧?】
今天第一个守夜的是黑河,黑河一进屋就看到满地的纸黄金,吓了一跳:“这是什么?”
何无没好气地哼哼:“聘礼。”
黑河大惊失色:“梦梦梦……梦境已经影响到现实了?这收了聘礼岂不是马上就要嫁过去了?”
何无将床上散落的纸黄金扫到地上,没理他,闷头睡了。
黑河发现除了纸黄金外还有些不一样的东西,他捡起一面黑色的纸镜子,镜子里的画面缓缓荡开……
何无入梦了。
她双目圆睁地被放置在棺材里,舅舅盖了好几次她的眼皮都没有成功。舅舅暗骂了一句:“跟你娘一样的死性子。”
屋里传来疯女人猛烈撞击门的声音:“张大强!你不得好死!”
门被她拍得啪啪作响,她的声音相比之前在宴席上听起来还是多了几分清脆,婚宴上的她不知得哭了多少天,声音才会嘶哑成那样。
何无的全身动弹不得,唯一的眼珠子也是浑浊的,所以她看东西像隔着一层雾气。这雾气很快消散了,变成了血气弥漫的世界,她听见舅舅冷哼了一声,粗粝的手指擦过她的脸:“还流血泪?你死不瞑目又怎样,没有人能帮你出头。就你那没出息的妈,已经疯了。”
世界的血气越来越浓重,她像应该是女孩子流下的血泪越来越多吧,舅舅嫌弃地看了一眼,不再擦拭:“弄得脏兮兮的,卖相不好回头主顾不给钱了可不行。”
他出去了一会,随即又抱着一大堆东西走了回来。
舅舅掰开她的嘴,将喂猪的糠塞进她嘴里,等塞得满满的她再说不出话来,舅舅又拿出针线,一点点沿着她唇角开始缝制,那粗粗的针戳进她的皮肉里,长长的线被拉扯而过,何无看着舅舅的手指上沾满了鲜血,那血液顺着线滴落下来,一点点将整个世界淹没。
“大师说了,塞上嘴,缝上线,你今后下去就不会跟阎王诉苦了。别怪舅舅,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
何无已经没有痛感了,她却感到了女孩极致的悲伤,然后在舅舅的一针针中转化为了愤怒。
滔天的恨意席卷而来,割断了舅舅手中的线。舅舅踉跄了一下,收了针线:“小妮子脾气还不小,不过哪有怎么样,你看你做了鬼还是跟你娘一样没用,赔钱东西。”
何无的灵魂在这僵硬的躯体里颤抖着,愤怒席卷了她整个身体。
舅舅又找来了大锤和大长钉,他把大长钉钉入女孩的关节:“就这样,这样你就不能再挣扎了……哈哈哈哈做鬼也是个废物!”
唢呐声响,在长钉落下之前何无猛然醒了过来。
颜池将何无扶起来,秦武柳和黑河坐在一旁抱着纸叠的阴阳镜看着。何无还沉浸在那极致的悲伤和痛苦之中,她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
颜池发现了异常:“你,说不了话了?”
黑河惊讶叫了一声:“啊,都怪我,我看镜子里的你不痛也不挣扎以为没事。怎么梦境里受到的伤害还会作用在现实中啊”
看见镜子里?
黑河摇了摇手中的镜子:“就你聘礼里的这个镜子,可以看见你在梦境里的情况。我刚开始还吓了一跳看了半天,最后看他拿出大锤,你开始颤抖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赶紧吹响了唢呐。”
何无若有所思,原来乾坤阴阳镜可以看见梦境里的东西吗?
那聘礼里的其它东西呢,能不能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