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警察。
“您好,奚小姐!”
奚泠柔声道:“是案情有进展了吗?”
“是的,我们确实从那两个人口中得到了些信息。这次是想向您询问一下家里的情况。”
小警察迟疑了片刻,才继续道:“恕我直言,奚小姐是不是和家里有什么矛盾。”
“嗯?”
“他们说,您的母亲对你太过思念,迫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请’您回家。这是你们母女间的家务事,不需要我们插手。”
奚泠漫不经心地拿起桌边的小水壶,给被自己折腾掉三片叶子的多肉浇水。
“哦,家务事?家务事可以这样处理吗?”
“抱歉,他俩一口咬定没收钱。我们也确实找不出任何转账记录。”小警察的声音充满歉疚:“至于您母亲那边她想和您亲自谈谈。”
奚泠漂亮的眼睛眯起,有几分刺眼的讥诮:“有什么好谈的呢。我可不认识那两个人,更不知道我还有这么个‘母亲’。”
“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假扮人母亲了,如果这也能算理由,那脱罪岂不是太容易?”她突然蹙起眉,语气也陡然变得忧虑。
小警察:“我明白了。”
奚泠颔首,很有礼貌地道谢:“劳烦。”
她垂眸挂了电话,还保持着浇水的姿势,花盆里的水都快漫出来了依旧没有在意,明显心思不在上面。
直到水珠从桌子边沿滴落在地,溅到奚泠脚上,她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
放好水壶,奚泠有些懊恼地把花盆拎起来抖了抖:“糟糕,水浇多了。叶辞柯发现了会不会骂我啊。”
其实她也就是嘴上抱怨两句,她心里清楚得很。
叶辞柯不会怪她,她对她几乎是百般容忍,哪怕猫爪子都伸到底线上了,叶辞柯还能为她把底线再挪一挪。
她越来越难以抵抗叶辞柯的信息素,从柠檬香到现在的茉莉花茶,每一种都让她魂牵梦绕。
奚泠低叹了一句:“叶辞柯”
仿佛是触动了什么开关,一种难以描述的躁动突然从腺体涌至全身。
血液开始沸腾,烫得她直接跌坐在地上,脸颊也随即染上病态的潮红。
奚泠捂着心口,那里好似被掏了个洞,空荡得让人难以忍受,只有alpha的信息素才能把它填满。
她那本该被抑制剂压住的发热期,似乎是卷土重来了,并且比任何一次都要猛烈,要把她卷入汹涌的热潮。
身为omega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奚泠勉强摸到自己的手机,手抖得几乎拿不住。
“都怪叶辞柯,就知道逼我喝抑制剂。”她抱怨着,费力拨通了叶辞柯的电话。
因为只是外出闲逛,叶辞柯就没开车,走着去了一家常逛的超市,想买点新鲜的排骨和萝卜给奚泠炖汤。
手里正颠两个大白萝卜比较,熟悉的夺命电话铃霎时响起。给她打电话的一般都是要紧事,叶辞柯毫不犹豫就接了。
电话里传来奚泠无法克制的低|喘声。
“发热期,难受,抑制剂压不住。”
叶辞柯脑子一懵,曾经看过ao生理知识书浮现在脑海里。
发热期反噬,多常见于抑制剂使用过量,严重时可造成体内激素紊乱,由此产生不可逆的伤害。
意识到这点后,她差点把手里的萝卜掰碎。
叶辞柯放下购物车不管,调转方向朝着超市出口快步跑去。
她皱着眉问:“都这么严重了,为什么不叫救护车?”
叶辞柯所住的小区周围配套设施完善,喊救护车搞不好比自己还快。
电话里,奚泠的声音娇气中带着软绵绵的恼怒。
“叶辞柯,要是救护车比你还先到,以后你就不要再和我说话了。”
脆弱无力的要挟,但是很管用,叶辞柯顿时就有些慌。
她甚至很委屈:“可是救护车有四个轮子,我只有两条腿,肯定跑不过啊。”
“”
电话那头一时只余喘|息,越来越急促。
猫连尾巴尖上的毛都炸翻了,哪怕说出来的话被难耐的热度搅得支离破碎,她也要一字一顿地骂人:
“叶辞柯,你脑子里面装的是木屑吗?!”
乍然被骂,叶辞柯不知所措:“嗯?”
“你自己来行不行!”
中气十足的话戛然而止,奚泠突然呜咽了一声,像是难受得蜷起了身。
她又软了声音,蜜糖般甜腻黏人。
“不要去医院,人工信息素吸了会浑身发冷。”
“叶辞柯,我只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