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惊雷炸响,入夏后的第一场暴雨匆匆降临,草地上维安,商酉他们反应速度地给自己套上一层能量罩。
维安给自己套完后,立马给一旁的哥哥权固也套上。
大雨哗哗哗地击打在能量罩上,权固的第一反应就是将维安抱在怀里,然后掀起衣服小心翼翼地将他拢住,害怕他淋到雨。
被哥哥抱在怀里用衣摆盖住头的维安没有反抗,也没有将头上的衣服掀下来,反而眉眼弯弯地待在他怀里,好奇的伸着小肉手戳他露出来的腹肌,他知道哥哥是在害怕他淋到雨。
“哥哥。”他用小手拉着哥哥的手放在空中,“你看,雨淋不到我们的。”
权固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低吼声,依旧傻兮兮地将维安藏在怀里,弯着腰护着他往家的方向跑。
见哥哥听不懂,维安只好眉眼弯弯地待在哥哥怀里,任由哥哥带着他跑回家。
坐在客厅里的艾尔罕德拉听到动静抬头一看,就见大雨中套着能量罩的权固小心翼翼地将维安藏在怀里,一副躲雨的姿态冲了进来。
“…………”饶是已习惯了他各种傻样的艾尔罕德拉也沉默了一瞬,他起身将维安从他怀里抱过来。
权固一开始还不想放手,艾尔罕德拉抬手一吓,他就立马抬起手护住头,维安就被从他怀里抱开。
傻了也有傻的好处,挺好拿捏!
维安一把抱住雄父的手,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雄父不要吓哥哥。”
艾尔罕德拉好笑地戳了戳他的脸,“这么护你哥哥啊?”
维安弯着眉眼,“我不仅要护哥哥,还要护雄父,雌父,大伯,姐姐,弟弟,好多好多呢。”
“这么厉害?”他诧异的道。
“嗯嗯。”维安弯着眉眼点头,脸上的肉肉跟着抖动。
艾尔罕德拉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没有说话,维安现在不仅跟着权枭学医,还跟着帕帕尔星学各种杂七杂八的知识,虽然都是最基础的,但是学起来还是很累,他却一声苦都没喊过,坚韧的学了下来。
他比自己看到的,想象中的都还要优秀。
商酉他们陆续跑进来,习惯了权固各种表现的他们也没什么想法,高高兴兴地就上前拉着维安一起跑上楼去玩了。
站在客厅里的权固悄悄地抬头看了眼维安他们的背影,又扭头看了看艾尔罕德拉和权褚,见两虫都没注意到他,就挪动着脚步悄悄靠近楼梯。等站在楼梯下后见他们还没注意到自己后,撒腿就跑上楼去找维安他们一起玩了。
早就注意到他的艾尔罕德拉和权褚对视了一眼,纷纷对他的这个表现感到无语,傻能傻到这个程度,也是绝无仅有了。
或许当初就是他那精明的外表,掩盖了他蠢笨不自知的一面,才让他们放心他离开虫族,没想到最后却被欺骗算计到这个地步。
参与那件事的鲛人艾尔罕德拉都记了下来,除了给他们家族找了不少的麻烦外,他并没有对他们做什么。他会将他们一个不少的看好,等待着权固恢复后,自己去算账。
受的委屈,受的苦,总要自己还回去才爽!
“雄主。”权褚突然开口,在艾尔罕德拉看过来后道,“你们是几岁的时候知道的?”
知道自己将背负的责任,知道自己将面临的孤独无望的未来。
“九岁。”艾尔罕德拉收回视线,语气毫无波澜的道。
九岁啊!
在他们都还在渴望来自雄父的爱,并且为此努力的时候,雄子已经知道自己的雄父会在不久的将来死去!
不是那种自然的生死,而是像慢性自杀一样为了种族的延续,为了家虫,一点点亲手扼杀自己的生命。
刚得到这个残忍真相的他们还要为了自己的雌父,自己将来的雌君,雌子们能好好活着,去学会怎么亲手剥夺亲情,学会如何将自己变成一座孤岛。
权褚的眼里有一丝丝怜悯,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一件多么无力的事。
察觉到他视线的艾尔罕德拉心里一个寒颤,面容上浮现嫌弃,“别拿那种可怜的眼神看我,怪恶心的。”
虽说少了一半的寿命,但他们在这一半寿命里,享受着极奢侈的物资,极高的地位和尊重,在虫族可以说是横着走。
对于大多数低等雌虫和军雌来说,不说地位,财富和享受这些,他们连雄虫一半的一半的寿命都不一定能活到。
毕竟ey物质无处不在,雄虫极稀少的数量注定了许多雌虫,连拯救都等不到就得死去。
所以没有谁有资格去可怜谁!
“雄父,雌父。”维安突然从楼上探出头来,“你们看我画的画。”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楼上拿着画跑下来。
艾尔罕德拉和权褚坐近了看他的画,画纸上有蓝天,白云和草地,草地上有一颗巨大的树,树下站着很多身影。
“这是雄父。”维安指着站在最中间的高大身影,这个身影有着蓝色的眼睛和墨绿色的头发,“这个是我。”他又指着高大身影怀里抱着的一坨什么道。
艾尔罕德拉凑近一看,才从那一坨中勉强看到蓝色的眼睛和黑色的头发,他抬手揉了揉维安的头,心里叹息,这画画的技术也不知道遗传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