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他睡觉时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盯着他,初时只觉得是在战场上不习惯和太想维安的原因。
可这一个月过去了他还是有这种感觉就不简单了。
当即就叫专业军雌来,将他的房间彻彻底底查过,最后什么都没查出。
夜晚,百思不得其解的艾尔罕德拉蹙着眉头坐在床头上,等他再一次察觉到那道视线的时候,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件事。
他猛的从床上站起来,神色严肃,眼神锋利地低喝,“艾尔罕维安!”
睡着后悄悄跟着刀刀气息跑过来的维安,被雄父这样一声低喝吓得露出了身形。
“…………”艾尔罕德拉看着坐在床上半透明形状的维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怎么就忘了维安大约两岁的时候,权辞曾经说过他曾在军校宿舍里,见到过半透明的维安崽。
当时他们也对维安这一情况研究过,但是因为那时候的维安说话说不清的原因就搁置了。
没想到在今天他倒是亲眼见到了他这个情况。
被发现的维安心虚地捂着脸眨了眨眼,语气软糯得不行企图萌混过关,“雄父不气,不气~”
艾尔罕德拉努力维持住自己的心神,语气依旧严厉,“你知不知道战场上很危险?”
眼看不能萌混过关,维安眼泪迅速蓄起了水汽,转眼大颗大颗的眼泪就开始往下掉,“我,我知道战场很危险……呜呜但是我好想好想雄父呜……雄父不要凶维安…维安难受呜呜…”
那可怜巴巴泪水涟涟的模样,艾尔罕德拉瞬间没办法在严厉下去,只能妥协又无奈地坐在床上,盘着腿将他抱进怀里哄,“好了,好了,不哭了,雄父是担心你语气才着急了点。”
“不,不怪维安了吗?”他抽咽地问。
“不怪了。”心疼都来不及又怎么再忍心责怪,刚刚那两句严厉的话都是他强撑着说的。
听到雄父不怪自己了,维安瞬间眉弯眼笑,小手还拍了拍艾尔罕德拉的肩膀,“雄父不担心啊,其他虫看不见维安的。”
看见他这反应就知道他是在装哭的艾尔罕德拉哭笑不得地问,“那你雌父看得见你不?”
维安想了想后点头,“看得见。”
“你大伯呢?”他继续问。
“能看见。”
“你哥哥呢?”
“能看见。”
“有血缘的都能看见?”艾尔罕德拉猜测道。
“嗯嗯。”维安点头。
“你这个样子怎么回去?”他难得好奇的问。
“明天睡醒了就回去了。”维安老实道。
虽然不明白这是个什么道理,但艾尔罕德拉心里说不高兴是假的。
他将维安圈进怀里,下巴搭在他头顶蹭了蹭。
与维安分开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场煎熬。
“你这样悄悄来见我多少时间了?”他问道。
“一个多月了。”
感情他这一个月察觉到的不对劲,都是因为他啊!
“既然能悄悄来见我,为什么还会在我离开的时候哭?”艾尔罕德拉挑眉问道。
要知道自己离开后从权闫那里得知维安嚎啕大哭的消息时,他的心里着实不好受,甚至一度有了回去的冲动。
维安不好意思的在他怀里蹭了蹭,“就是想哭嘛,不想和雄父分开。”
艾尔罕德拉笑了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他明白,就算知道早晚要重逢,但是分别的那刻还是会无法避免的难受。
“那为什么不在第一晚的时候告诉我,反而要悄悄的躲一个月”他眯着眼语气里带着丝危险。
“因为我怕雄父知道后就把哥哥叫回去,我知道哥哥是雄父叫来陪我的。而且维安是很努力很努力才来到雄父身边的。”语气从虚心到理直气壮,直到最后还掺杂了丝持宠而娇的味道,“所以雄父不能怪维安,也不能把哥哥叫回去。”
就是因为一想到雄父会离开很久很久他就很难过,才会在给雄父修复机甲的时候,下意识地将刀刀掰断了放在机甲上,潜意识告诉他这样能在雄父危险的时候保护住雄父,而且还可以通过刀刀来到雄父身旁。
他这小模样看得艾尔罕德拉又好气又心软,他能怎么办,自己一手带大的当然只能受着,“好,不把哥哥叫回来。”
“上一次的故事讲到那里了?”答应后的他问道。
“嗯,讲到小术掉进水里遇见大水兽了。”维安记忆十分好地道。
“掉进水里挣扎的小术没想到,水面下还藏着一头巨大的水兽在向他靠近…………”
军舰上的房间里艾尔罕德拉温和低沉的声音响起,继续讲述着上次离开前没讲完的睡前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