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外传来枪响,冰酒做实验的手顿住,没一会儿,他又恢复了镇静。他漫不经心地脱掉身上的白色大褂,解开领带,挂到衣架上,随手拿起桌上的车钥匙。
他已经暴露了真实身份了。
是谁走漏的风声呢?
朗姆?不,他为朗姆做过不少坏事,而且因为他,朗姆也得到了不少“忠心”的下属,就比如说那个thriomphe,他的妹妹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实验体,接触了那样的黑暗,却还能像一朵开在阳光下的向日葵一般保持那种‘我一定会被救出去’的心态。
真是有趣极了。
不是朗姆,那会是谁呢?
警察,或者说fbi,又或者是其他正在调查组织的人?
男人打开办公室的门,正对上一只手枪的枪口。
他稍微抬头,做好心理准备,映入眼中的却是一个黑色长发戴着墨镜的女人。
居然是熟人啊。
冰酒嘴角勾起:“御鹿,终于又见面了,我最完美的作品。”
“让我猜猜,你来的目的。”他上前一步,将自己的脑门抵上枪口,面对死亡的战栗让他兴奋起来,“哦,你是恢复了之前的记忆,记起我来了,对吗?也对,我们可是朝夕相伴了一个多月呢。”
橘裕里面无表情地把枪移到男人的腹部,扣动扳机。
鲜血从伤口绽放而出,男人身上的白色衬衫被血色染透,剧痛使他不自觉地晃动一下,踉跄着后退几步,他转了个身,背靠在雪白的墙上。
男人用手触碰了一下伤口,伸出舌头舔舐着被染红的手指,因为疼痛,他的眼白里都看得见明显的血丝。
冰酒‘哈哈’一笑,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橘裕里,大声说:“怎么,终于忍不住了吗?”
橘裕里没有说话,而是朝着他的四肢再次开枪,狠狠地怼出几个血洞。
男人终于忍不住痛哼出声,失血带来的眩晕感使他双腿发软,滑倒在地上,着迷地看向橘裕里,伸出手,喃喃道:[对,没错,这就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你的眼神真是太美了。]
橘裕里对着他的小腿狠狠踩下,用力碾压,听着男人痛苦的低吼声,凑近他,看着他的眼睛,淡淡的说:[这是我代秦野还你的。]
男人倏忽间瞪大眼睛,恍然大悟,大笑出声:[难怪,难怪我的心理暗示没有作用到你,原来一切都是你演出来的。哈哈哈……掌握组织情报部门的御鹿居然是华国的卧底,这么说,你最衷心的属下homage也是华国的卧底了?]
橘裕里移开踩在冰酒腿上的脚,站直之后,低下头看着他,说:[听秦野说,你以前是他的生死搭档?]
[是又怎么样,秦野那个家伙……啊!]
[你不配说出这个名字。]橘裕里冷笑一声,又是一脚,狠狠踩在刚才踩过的地方,[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当初在国旗下的宣誓吗?]
冰酒一晃神,一只手摸向裤子口袋,摸出一把手术刀,橘裕里一脚踢去,却发现男人还有余力地闪过,他脸上露出痛苦与挣扎的神色,随后握着手术刀的手往下狠狠一划。
手术刀穿过他的手掌,被他拔出,男人颤抖着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手指戳进伤口,掏出一个带血的芯片,用尽力气丢到橘裕里脚底下,气息微弱地说:[拿上这个,这是那个家伙所有的实验数据。]
橘裕里愣住,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她震惊地蹲下:[你……]
[帮我给秦野说一声抱歉。]男人冲橘裕里一笑,[谢谢你让我清醒过来,走的时候记得消除监控视频。]
说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他刚刚丢开的手术刀,狠狠地往自己的心口扎去。
快到橘裕里根本来不及制止。
怎么会……
橘裕里垂下眼睛,将枪收起放在后腰处別好,犹豫了一下,最终蹲下来,捡起地上的芯片。
她咬住后牙槽,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冷静下来,要思考,注意力集中,一定要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