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怀泾送自己回去,她这会心里惴惴,都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小姐,侯爷会不会没想到……”听说是回华阳侯府,金铃安心了点,侧耳听了听外面,外面只有整齐划一的马的脚步声,才压低了声音问道。
“会想到的!”卫月舞肯定的道,脸上不由的露出几分嘲讽的笑意,自己演了这么大一出戏,甚至不惜身犯险境,就是要让卫洛文怀疑冬姨娘,如果说卫洛文身边还有谁能拿到军中的箭。
相信这位跟着卫洛文一起在边关的冬姨娘是最有可能的。
况且这箭,应当也的确是由冬姨娘送到李氏手中的吧!李氏一直在京城,不可能会接触到箭,就算她让她的兄长,那位东宫洗马动用了人手,但箭必然会从冬姨娘的手中拿去,必竟有了这箭,就算出了事,冬姨娘也别想逃脱责任。
李氏和冬姨娘之间,也不可能做到全然的信任。
“那侯爷会不会处治冬姨娘!”金铃大喜。
“不会!”卫月舞咬了咬唇,眸中闪过一丝锐芒,纵然自己的父亲还念着娘亲的恩情,但冬姨娘必竟是他多年的枕边人,又岂是凭着一支箭,就能定罪的。
但是不会定罪是一回事,怀疑又是一回事,冬姨娘想让父亲再如以往那样信任她,是再不能够。
她会离她的那个正妻梦越来越远,而且卫月娇岁数不小,定婚就在既,如果冬姨娘不能马上成为华阳侯夫人,卫月娇的婚事必然定不好,这种情况下,冬姨娘会不急……
心急慌乱之下,最最容易出错的!
马车缓步停在了华阳侯府门口,燕怀泾下马站定在华阳侯府门口,看着华阳侯府门口的大牌匾,沉吟不语。
早有人上去叫门,说明身份,闻说外面的是燕国公世子,马车上还有自家出了事的六小姐,守门的哪里还敢怠慢,一溜小跑就往里报了进去,直接报到了卫洛文的书房中。
卫洛文正在用点心,冬姨娘才炖了拿过来的汤,细心的放在耦荷色的瓷碗中,吹的几口,不再烫了,才送到卫洛文的面前。
这细致的样子,着实的让卫洛文心软了几分。
想起卫月娇的事情,说起来自己这个女儿,也是一直在身边长大,或者真的是因为边关风气彪悍,才使得娇儿受了影响,没半点闺中小姐的气度,自己也是忽略了这个女儿的成长,让她心胸过于偏颇了一点。
自己一味的怪在冬姨娘身上,也有些委屈她了。
“娇儿怎么样了?”喝了一口汤后,卫洛文轻声问道。
“昨天写了大半夜,说是知道错了,之前因为和六小姐两个小女孩家家的有了点争议,才在城门口闹出你推我推的事情来,都是太懂事了点。”冬姨娘一脸的慈和,却把城门口的事,归于两个不懂事的女孩子的打闹。
无形之中推掉了卫月娇身上的责任。
“绣屏的事,婢妾也骂过她了,她说不知道是夫人之物,看自己的屋子里的屏风被划了,也没太在意,娇儿就是这么一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冬姨娘又巧妙的把话带到了屏风事件上。
大大咧咧的性子?卫洛文低头喝了几口汤,沉吟了一下,神色之前己没有之前的严厉:“告诉娇儿,别想那些没的事,夫人的事,容不得她半点怠慢,不管她是自己划伤了屏风,还是她身边的丫环,都不允许对夫人有半点亵渎!”
卫洛文警告道。
“是,婢妾知道,夫人永远都是夫人,六小姐也不只是娇儿的妹妹,婢妾一定会让娇儿知道嫡庶之别的!”听到卫洛文的话,冬姨娘虽然心里恨的咬牙,但却知道不能显露出来,但随既眼中闪过一丝得色。
再过一会儿,卫月舞就永远的成为了过往。
不管是秦心蕊还是卫月舞,都将成为自己和娇儿的踏脚石,被永埋地底,纵然侯爷再记着秦心蕊又如何?一个死人,难不成还能跟自己争抢侯夫人的位置不成!
自打今天开始,娇儿就要成为侯府的嫡女,而自己也是名正言顺的侯夫人,这是谁也不能阻挡的趋势。
“侯爷,不好了,六小姐出事了,听说马车出事了!”一个小厮飞奔着跑进来,跪到卫洛文面前禀报道。
“当啷”卫洛文惊的手中的汤勺落在了碗里,溅起的汤落到了桌上,他也没在意,手一撑蓦的站了起来:“舞儿有没有事?”
一边的冬姨娘虽然也是一脸的惊骇,但眼底隐隐的得色,看起来李氏是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