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洛文一边吩咐让人去给卫月舞配药,拿过来煎,一边带着燕怀泾往前院的书房而去。
待得到了书房,两个人重新分宾主落座。
“这次多谢世子!”卫洛文诚心诚意的道谢,不管如何比起其他的太医来,这位燕地的太医说的明确了许多,而且也保证这一贴药下去,舞儿必然是醒的,这让卫洛文心头稍松。
“华阳侯其实无需客气,我记得之前曾经给华阳侯送过令千金的画像吧!”燕怀泾懒洋洋的道。
声音虽然一如既往的温雅,但是莫名的让人觉得有一股子冷寒之意。
象他这种年纪的少年,大多数原本都还在鲜衣怒马,但燕怀泾不同,既便他只是燕国公世子,并不是真正的燕国公,就己经让人不能轻瞧,传言燕国公的身子不好,燕地的事务有八成以上都握在这位世子的手上。
所以任谁也不敢小瞧了这位世子去。
既便是卫洛文也不能。
“世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卫洛文脸色缓缓的冷了下来,戒备的看着燕怀泾,脸上的伤痕稍稍扭动,若是胆小的看到,必然会心惊胆战。
而对面的这位世子依然是一派的云淡风轻。
“华阳侯以为是什么意思,我便是什么意思!”燕怀泾优雅的伸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
“我的女儿不为妾!”卫洛文目光紧紧的盯着燕怀泾厉声道。
燕怀泾挑了挑眉,“听闻华阳侯的大女儿,现在为四皇子府上的妾室,而且还听说马上要进门了!”
“我……”提起卫月娇的事,卫洛文只恨的牙痒痒,但事实放在那里,的确是真事,“那是庶女!”
他现在只能硬着头皮道。
“女子的名节何等重要,若是六小姐名节毁了,这里面的问题就不存在了!”燕怀泾俊美的脸上透着几分妖娆的笑意,这样的笑容却让卫洛文心头一寒。
手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卫洛文蓦的站了起来:“世子,是什么意思?若你想毁了舞儿名节,我华阳侯府于你们燕地势不两立!”
“华阳侯别急,我其实只是提醒你小心而己,听闻令爱一进京,便惹出了许多的事,而且还经常是在华阳侯府上,实在令人诧异,莫不是你们整个华阳侯府对于从小便没在京城中长大的六小姐,都充满敌意?”
“若果真如此,还不如把六小姐给我,至少我府上现在干干净净!”燕怀泾漫不经心的道,仿佛说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其他的物事似的,甚至连笑话也显得极为诚恳。
卫洛文却差点气炸了,但莫名的心头一动,想起来自打自己回京后,发生在舞儿身上的事情,大大小小就有许多,莫不是真的因为舞儿自小不在府里长大,府里的人对她都没什么感情,所以才会让她如此心力劳卒。
看起来自己真的需要娶一位名门嫡女,而且这位新娶进门的世家女,还要和舞儿和的来。
“多谢世子关心,舞儿的事我会放在心上,只是此外就不再劳世子挂怀了,听闻皇上己决定要把三公主嫁于世子,世子还是多关心一下三公主的事情才是!”
卫洛文手握着拳头,缓缓的坐了下来,两眼瞪着燕怀泾冷声道。
“华阳侯可真是消息灵通,我这里还没有得到传言,却还不知道三公主要嫁我。只是三公主若是要嫁了我,四公主如何呢?哎,真是不忍心啊!”燕怀泾半支着头,微微笑着,那双带着几分邪气的美眸,透着一股子难描难说的黑暗气息。
仿佛和往日里那个优雅温和的燕怀泾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还是谪仙一般高洁的人物吗?
卫洛文张了张嘴,觉得自己真的看不透眼前这位燕国公世子,他居然会说这样的话,实在是让一向刚硬的卫洛文不知道下一句要怎么接才是。
“华阳侯,我就先告辞了,你这里也好好想一想,若是把令爱嫁给我,其实也是很不错的选择,至少我跟令爱相熟,对她也比较上心,有我护着,她至少不会象在你府上那么辛苦,更不可能弄到病晕过去,连个对牌也拿不出来!”
燕怀泾站起身来,优雅的弹了弹衣裳,漫不经心的道,唇角微笑越发的光彩照人。
但这话里的意思却让卫洛文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然后看着燕怀泾悠悠然的离开,一时无语。
真的是自己太过于忽视了舞儿,所以才让舞儿过的这么辛苦吗?
心里这么一想,内疚之情越盛大,心头微疼,他一心想护着的人,总是护不住吗?
一个当年含恨于华阳侯府的后院,虽然是因病的原因,但若不是自己,又何至于此,而今轮到了舞儿吗?这么多年舞儿在她外祖家,一直是安安全全的,什么事也没有,怎么会才进京这么几天,就累病了呢?
华阳侯府的后院,真的和她们母女如此相克吗?
“侯爷,有贴子过来,是位女眷,但是想见您!”一个小厮硬着头皮跑了进来,看到卫洛文急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