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则唯笑了起来,很有耐心地给弟弟讲解:“不是让你去学女团舞,好的舞台有一些地方是相通的……”
人群很快散去,孙彦被孙琛吩咐人拎着扔了出去,面子里子丢了个干净。
孙琛积威太甚,孙彦甚至不敢反驳哀嚎一句,仅有的几句狼狈的求饶和赔罪,也在孙琛的一个冷眼中熄了火。
而暴力扭了他手腕的少女,在孙琛主动把事情揽过去后就没再发表言论,端着半杯酒,神色平和甚至略带忧郁,然而一双漂亮的眼眸,却隐隐蛰伏着暴戾与锋刃。
方才在他眼中还明艳无双的少女,此时再看,简直每个地方都写着恶毒。
她就这么居高临下地,冷冷地看着他,周身每个毛孔都仿佛在问:“你是什么垃圾?”
他不敢恨孙琛,心中只暗暗地记住了顾夜歌。
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孙琛本想借此机会搭讪一番,在他眼里,男人追逐美色如雄狮追逐猎物,是本性,天性。按孙公子最美妙的想象,最好今夜就可以带美人上车去酒店,芙蓉帐暖度春宵。
可惜这美人性格古怪,这古怪不是他过往遇到的那种说话带刺儿、矫情小性子,而是极疏离的一种冷淡,礼仪微笑样样不落,话语谦虚温和,但周身的冰冷抗拒之色,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如果说过往遇到的难得手的猎物,是带刺的玫瑰,那这姑娘,就完全是一个精致优雅的冰块,在对方温和礼貌的目光中,他甚至有一种,自己在对方眼中几乎都不算人,只是一团恼人的麻烦的物质而已的感觉。
她不是在故作姿态,甚至不是在反感他,而是纯纯粹粹地觉得他烦,只是碍于教养,不好戳破。
孙琛在情场纵横这么多年,第一次被这样对待,虽然有一点始料未及,但并不打算因此而收手,奈何他还没放弃,对方的耐心已经耗尽了——少女自己提出有点事情,可能得结束谈话了。
她眼神温和,唇边微笑半点挑不出差错,可孙琛无端觉得,对方的不耐烦和暴躁都快要把周遭给点燃了。
他又能怎么样?只好就此罢了。
终于摆脱了孙琛的纠缠,顾夜歌不动声色地活动了下微笑得有些僵硬的面部肌肉,目光本是打算随意地看看四周,但不知为何,看着看着,目光又回到了远处的少年身上。
他在极远的地方,安静地看着身边的弟弟们闹,明明看起来他才是组合里最小的,可看向队友们的表情,却有种老父亲般的纵容,在一群183+的小学鸡里,沉稳得仿佛组合里唯一一个成年人。
隔着这样远,已经无法清晰地看见他的五官了,但优越精致的轮廓,仍然让他在人群中看着就像谪仙,与世人格格不入。
刚才烦躁的心一下子精了下来,如同从紧张而又沉闷的工作日下午切换到幽静山谷,她听见潺潺而流的溪流,感受到月光的恩泽。
adonis在一起就没有安静的时候,几个男孩不知在玩什么游戏,决出了胜负,于是一阵嘘声感叹,几个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顾则唯,带着点窃喜与兴奋。
顾则唯没有和他们一起玩那个游戏,但按规矩,身为队长的他照样要为他们的游戏结果买单。
桌子上放着一个小杯装的翠绿液体,清苦微涩的味道飘荡在鼻尖,是苦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