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澜不敢抬头,眼看成功在望,万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北静王!
秋蝉肯定是熬不过去了,只是千万别把自己供出来才好!
这次没把白汐拖下水不说,要是再把自己给折进去了,那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远处走来两个小厮,小心翼翼地把端着的火盆、铁钳放在了秋蝉身边。
秋蝉偷偷瞄了眼,打了个寒战,不敢想接下来自己会有怎样的命运。
“这……这是要动刑啊!”丞相夫人手悬在半空,震惊地望向长公主。
“阳儿,这是……”长公主用手指着台上。
“母亲。”青禾郡主撒娇似的喊着,很自然地拉回母亲的手。
“不是说好都交给阳哥哥的吗?今日是母亲生辰,何必为这点子琐事劳心伤神?您就安心坐这儿等着看吧!”
“好好好……罢了!我不说了,不说了……”
“素闻北静王审人断案是个行家,还以为是有通天的本领,没想到竟也是要屈打成招!”丞相夫人揶揄道。
“贾夫人此言差矣!”墨初阳慢悠悠地品了口茶,反问道,“敢问夫人何为屈打成招?”
“你这如此恶行,难道不是?”贾夫人怒气冲冲地指着台上的火盆。
“无辜之人重刑之下被迫认罪,那才叫屈!”墨初阳正色道。
“本王征战在外,也听过不少这千里急的传闻,确如白小姐所说。如今这刁奴欺主,证据确凿。死到临头还攀咬主子、惊扰公主也是事实,她又有何屈可言?”
几句话便把丞相夫人堵地哑口无言。
白汐望着眼前这个北静王,不愧是墨初显最大的敌人!真是对他刮目相看了,气场比墨初显强太多了!
若不是墨初显惯用阴谋诡计,又善于四处笼络人心,只怕远不是这北静王的对手。
“你身为官眷,不为这白小姐喊冤,反为刁奴叫屈,丞相府如此善待下人,难怪坊间传闻,令郎屋里的丫头一个个都混成了姨娘!今日看来,此言非虚啊!”
“你!”丞相夫人指着墨初阳,一张老脸气的发红,粗喘着气,愤愤地甩了下衣袖。
周围官眷强忍笑意,都说这北静王手段毒,没想到舌头也这么毒!
“母亲,”贾晴柔低声说道,“母亲还是不要再说了,总归不关咱们相府的事儿,就随他们去吧!母亲要是气坏了身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懂什么?我这是在为你……”贾夫人看着自己这个女儿,摇了摇头。都被人拒婚了,还如此软弱,长叹一声。
“方才听了白小姐所言,本王倒是觉得十分合理。既然这丫头不肯承认,那我们就不妨再重演一遍!”
秋蝉屏住呼吸,细细听着,惶恐地等待着死神的宣判!
“只是这次,咱们不用戒尺,直接这烧红了的铁钳烫出伤口印,再和之前的戒尺印比较就是……”
此言一出,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他用最平静地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白汐惊诧不已,神色复杂地望着他,这个北静王,铁钳烫印从他嘴里说出来,仿佛跟测量鞋子尺寸一样简单!
秋蝉近距离看着盆内跳动的火焰,仿佛这火焰要跳出来吞了她似的。
“不……不要……”她拼命摇着头,身子挣扎着往后撤。
疾风死死地按着她,转头对小厮说:“来人!按住她!”
两个小厮上去,一人牢牢按住秋蝉的肩膀,一个紧紧抓住秋蝉的胳膊。
北静王的手段,秋蝉早有耳闻。恐惧正一点一点地吞噬着她的心,内心的防线正一点一点地被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