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思凡没有胡说，他下午是真有事。

吃完午饭，等老苟开车回来，他就去机电城王之西的家族公司。

因为一个装修工地里进水了，他们需要一个小水泵抽水，顺便也看看跳槽几个月的王之西同学小日子过得如何。

严思凡先没有提前给他打电话，来到公司，去销售那边选了一个最小型号的水泵，一套配下来只花了几百元。

然后跑到二楼财务室付款，一进门严思凡张大了嘴。

只见王之西赤裸着上半身，嘴里含着一根冰棍，而下半身也只穿个一个平角裤衩。

而更奇葩是，旁边还有个女出纳，也就是他的表表表妹，在一旁扇着手中的扇子，安然地办公。

“我去，老哥，你这是在干啥？”严思凡惊道。

“凡总？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买水泵。啊哈哈哈，你为什么光屁股办公？”

“哪里是光屁股？我穿了哒。”

严思凡把钱付给出纳，又说：“不过，说实话，你们这屋挺热的。”

短短的几分钟，他已感到热气腾腾，且不通风。

“那是，这屋正当夕晒，每天下午最热，受不了受不了。”王之西边说边擦汗。

“叫公司买个空调哈。”

“叫了，6月就在写了报告，现在都没有回音。”说话的是出纳表妹。

看来也很有怨言，只是她一个女孩子，不能像王之西那么奔放。

“有女孩子在身边，你也注意一点，我怎么以前没觉得你这么有性格呢？啊哈哈哈。”

“不怕，都是家里人。我不闹，那是你那里不热。”看着严思凡给完钱要走，王之西又挽留：“严总，再坐会呗。”

“不了不了，你这里跟蒸笼一样。”

“我就说嘛。”王之西找到了共鸣。

这时楼梯传来脚步声，很快李从军拿着一堆报销单上来了。

他一见到严思凡，估摸着是买水泵的客户，说了句：“你好。”

转而又看见王之西的造型，眉头一皱：“啧，西娃，你把裤子穿上行不行？”

有客户在这里，看着确实很不雅观。

王之西看了他一眼，去身旁的水盆里拧了一把毛巾说：“妈的，怎么得了？秋老虎要来了，太奇八热，再这么热我要开始裸奔了。”

“哈哈哈。”严思凡忍不住了，王之西明显是故意作给李从军看的。

这一笑让李从军有点难堪，觉得在客户面前丢脸，急着说。

“再热也不能穿个内裤上班啊！”

“你来我这里上一个试试。”你行你上的理论有时还是挺管用。

李从军当然不想来试：“我为什么要来试？我又不是干这个的。”

“你不试，管我干什么？我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李从军摸了摸头，想了很久，才说：“就你辛苦？分公司刚开始成立的时候，我们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没等他把话说完，王之西就打断：“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刚来的时候是什么情况？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干会计的还不知道，财务室花一千多块买个空调都不行？不就是一台小型水泵的钱么。”

“买不买空调，要大哥批，难道这段时间你都穿内裤？”

“批了快三个月了，我也只穿个几天内裤而已。”

“那你还光荣了？”

“不光荣，你不都觉得我给公司丢人么？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李从军说来说去，感觉有点说不赢王之西。眼前这个西娃，来公司几个月，适应力很强，已经老油条化，他还真没多少办法。

“那……那表妹又没说热？李从军把表妹抬出来，想证明热也是可以克服的。

“她？你想让她穿比基尼上班吗？”

“说啥呢，西哥。”表妹直翻白眼。

“老子！越说越不像话了！”李从军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管有没有客户在不在这里，噔噔噔下了楼。

一会，听见他在楼下带着哭腔打电话：“这个公司我没法管了，也不知道怎么管。说实话对他们够可以的了，我还不像厂里老五，看见比他能干的人，都要想办法把别人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