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鬼心一横，一咬牙，几乎是一字一句道：“没关系，我亲自去找!”

一道虚影从陈泽影子中钻出，如暗夜幽灵般潜藏在地面之下，快速接近那堆红酱糊。书架鬼眼一闭，无奈覆盖住那堆肉酱，开始翻找起来。

真男人啊……陈泽不得不佩服书架鬼的勇气，然后不忘补刀道：“速度快点啊，不然一会儿尸体就化作黑雾消散了。”

书架鬼鬼影微微一僵，内心怒骂一声，这小子还落井下石啊!经过他的不懈努力，总算从肉酱糊中找出一个呈紫黑色的珠子，抛到陈泽掌心中。

“喏，可算是找到了，这堆东西差点没把我恶心死。”

陈泽定睛一瞧，发现如此晦暗的珠子正中，竟然长着只全是眼白的鬼眼，仿佛有生命般咕噜噜转动。这小巧珠子，竟然压缩着非比寻常的戾气，仿佛是个由戾气固化而成的凝结体。

陈泽甚至能从中探听到微弱的厉鬼哀嚎声。

“瞳凝珠，这类鬼物在诸多鬼物序列中，并不能让使用者获得力量加持，而是能瞬间提供至纯至厚的戾气，助其从重创中重新攀升至巅峰状态，是极为有用的保命鬼物。”

陈泽尝试将自身金色雾霭渗透其中，没想到珠子却不停颤动起来，里面的眼珠子一闭一合，看起来承受着巨大痛苦。

“你是人类，自然无法使用鬼物，必须用厉鬼身上的戾气催动，并给它补充戾气，这样它才会在危急关头反哺给你。按照你们人类说法，这就相当于能量储存装置。”书架鬼耐心解释道。

它兴奋地搓搓鬼手，正等着陈泽将瞳凝珠交给自己保管使用呢，甚至都准备好接过来了，没想到陈泽将鬼物小心翼翼的收起来，朝书架鬼笑了笑：

“你又不以鬼体现身，自然用不到这保命鬼物，相比之下，还是小熊玩偶更适合使用它。”

书架鬼：“……”

陈泽走向那奄奄一息的小鬼母体面前，并未着急动手，而是沉声询问道：“你知道自己不是司空忌的对手，因此故意将我引过来，借我的手除掉他，对吗？”

小鬼母体沉默不语，似是默认了陈泽的猜测。陈泽再度开口道：“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司空忌吗？”

“因为他是一切罪恶的源头!”母体声音陡然拔高，透着股深切至极的恨意，“要不是这半鬼把女人拐卖给田凤金，他也不会让一个个未经世事的山里女人怀孕堕胎，这都是他造下的杀孽!”

话至终末，母体的声音犹如万千小鬼的嘶吼齐齐重叠在一起，声音刺耳凄厉。

陈泽看了眼锁在囚笼里的女人们，顿时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眼神复杂的注视着母体，这个小鬼母体恐怕是由无数被堕胎而无法降生于世的阴胎戾气凝聚而成，虽说是恶念厉鬼，但并未伤害到无辜者，而是有明确的复仇目标。

这一点，和大多数无差别屠杀人类的恶念厉鬼不同。

“司空忌是罪恶的开端，但田凤金才是罪恶扎根的关键一环，他犯下的罪恶要远远大于司空忌的拐卖行为。”陈泽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