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张荇英按下投影仪的按钮,他身后的屏幕赫然投射出死者惨不忍睹的照片,头颅被削掉一半,面部血淋淋一片,早已看不清五官轮廓……在场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一些资历尚浅的警察甚至面色蜡黄,强忍着没吐出来。
如此血腥的场景,就连受到过专门训练的一线刑警,都有些难以消受。少数几个见过大风大浪的资深警察中,关雅装作不经意撇了一眼陈泽,发现他面不改色,丝毫没被这张照片镇住,反而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照片,仿佛手术台上剖析病人的解刨医生。
她不由得暗暗佩服陈泽的镇定。关雅生怕这个或许没见过尸体的普通人会当场呕吐,甚至提前准备好了黑色垃圾袋。但看他平静得如同习以为常后,才收起担忧。
这个男人,恐怕没少触碰这类事情。毕竟没人天生就有直视血腥的天赋,都是后天经历一幕幕血淋淋场景后,逐步培养出的淡然自若。
“何丽丽的面部和头部,都有被人撕咬的痕迹吧。”陈泽突然开口道。
张荇英看了他一眼,点头说道:“没错,经尸检科查证,的确是被人撕咬而致死。”
“既然如此,警方可以从尸体头部提取到唾液,进行dna检测,从而锁定嫌疑人吧。”陈泽语气肯定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四周的警察纷纷侧目,看向陈泽的目光异彩连连。虽说从唾液中提取dna在警察中是常识,但这句话从一个普通群众口中说出来,性质和意义就不一样了。
张荇英苦涩一笑,无奈的摇摇头:“很遗憾,虽说法医提取到了类似唾液,但根本无法进行dna识别,可以说,正常人类不会产生如此浓稠腥臭的唾液,这更像是一种特殊粘液。”
说着,他从脚下拿出一个透明手提箱,这种和空气隔离的密封箱里,一摊由白色漏斗杯盛放的墨绿色唾液,似乎蠕动着,看起来令人作呕。
“小子,这摊东西绝对是某种厉鬼的分泌物,戾气肆虐得太严重了。”体内书架鬼传音道,语气十分肯定。
“这么说,凶手在杀人后,故意将黏液涂抹在尸体头部,为的是转移警方视线?”时常沉默不语的方毅这时开口道。
然而下一秒,他眉头紧锁,又自我否定了方才的猜测:“不对,既然唾液无法被识别,那凶手此举的意义何在?”
在方毅话语落下后,一些资历不浅的警察纷纷给出猜测,年轻警察也七嘴八舌的主观臆测,会议室再度变得有些嘈杂。
看到警察们一本正经的解释着超自然现象,陈泽有种想笑的冲动,毕竟站在驱鬼者的视角,无论是思维或是决策,都与普通人大相径庭。
思路在本质上已经陷入死胡同……再这么讨论下去,毫无意义。陈泽站起身,请求道:“被害人的家中是否进行过详细调查?我想亲自去看看。”
“没问题,”张荇英也知一昧讨论没有丝毫价值,同意了陈泽的请求。他转头看向方毅,开口道:“方队,你陪陈先生去何丽丽家中调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