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妤裳冷冷喝止,“雀儿别拦!”
待他们离开之后柳妤裳便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只叮嘱雀儿好好收拾,雀儿不甘,本想追问,可她抢在了前头回答。
“反正迟早候府都是要赔回来的,不必乖挂心,何况我的画也都是那小侯爷买的,娶了我他不知占多大便宜呢。”
雀儿闻言心中窃喜,方才生的一肚子气都也顿时消散,收拾小院时还哼起了小调。
祝尹和又养了几日方醒过来,一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大叫我的画我的画,伯阳只好将木大娘的画度搬了过来放在他床前。
赵妈妈找人闹了一通之事自然是被侯爷知道,侯爷便也私下请人赔偿了不少,故而半柳居也未将此事大做文章,只是小侯爷不知道,一见到赵妈妈端来了药就开始嚎啕不止。
赵妈妈心疼地抱住了他,顿时潸然泪下,眼里满是关怀悲切。
“阿宁啊,你到底是喜欢画还是喜欢人啊,若只是喜欢画,不必非要娶她。”
祝尹和立马就止住了哭声,也松开了赵妈妈,开始认真思索起来。
一会儿他便极为认真地对赵妈妈说道:“我要娶她,无论怎样。”
赵妈妈此时甚是无奈,知道这孩子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在屋内踱了几步就有了新的法子。
“不如这样,若你纳她为正室肯定是侯爷不答应的,妈妈这边已经找到了一家姑娘,也喜欢画,与你性情相投,你先把她娶了,然后咱们便可以纳那木大娘为侧室了,你看如何?”
祝尹和认真听了进去,可直接就说道不可,说她是九天之上的仙人,怎可受这番委屈。
赵妈妈已经傻眼了,这孩子莫不是被下了蛊,如何便成了这般傻样,心里更是窝了一团火,若不好好政整治那木大娘心中不可解气,可上次冲动行事就已经被教训了一番,如今是不敢随便行事了。
虞城很快就传遍了此事,那胡三爷已经傻眼,若是如此,那日后他可挣不上小侯爷的钱了,若木大娘嫁人,那日后她的画作又该如何?可还卖?
怎知虞城众人纷纷为木大娘惋惜,更是痛哭垂泪,众人聚首于茶馆也无心听曲,只一见友人就抱头痛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我那木娘,如何就要嫁给小侯爷那纨绔?”
“她就是心中的仙女,怎插在了这样的牛粪上?”
“他究竟哪点好?”
“真不知我木娘才华横溢,貌若天仙是如何看上的他?”
……
不过此时总算有些明事理之人站出来说话,“木大娘的画你们再喜欢可也只是喜欢她的画,她的为人你们又如何知道,她长何样你们可知道?她多大年纪你们又可知道?”
“反正我是知道那祝尹和虽样样不行,对作画也毫无天赋,还喜欢流连花柳巷,可我至少知道他生的好看,是虞城出了名的俊公子。”
刚说完就轰隆一声雷打了下来,外头雨声密集,一会儿便下成了倾盆大雨,有写人正打算回家,可见屋外暮色沉沉,乌云密布,时而一道斜光劈下,只好缩着身子在屋内等雨停,只是似乎不敢议论两人不好之事,生怕两人之中有一人有通天之能。
若有一天走在路上被一道惊天之雷劈下那可呜呼哀哉。
雀儿本要回去,却也被迫滞留在了此处听着众人议论一阵一阵发笑。
“你这小娘子笑什么,我们可是说得不对?”
雀儿咯咯又笑了起来,略微挽起来衣袖,一只腿搭在了长凳上,双手相邀,“来,听我说!”
旁边看热闹的几位小公子还将瓜子端了过去,她伸手抓了一粒就开始滔滔不绝讲了起来,言语之间尽是贬低候府之人,全是夸赞木大娘之话。
雀儿话一出口便后悔了,可完全收不住了,心想反正姑娘也要嫁人,届时他们怎可能不知姑娘长何样,年纪可大?
柳妤裳此时才刚将门窗关好,一进屋就打了一个喷嚏,但也并未多想,只担忧雀儿回不来,可此时又不知她滞留于何处,想去寻也寻不得。
雀儿茶馆之中的大放厥词很快便传进了候府耳朵中,赵妈妈见她还四处说此事,心事又添了一桩。
可祝尹和听到传言说木大娘其实是个年轻的小姑娘便欣喜不已,这样爹爹就不能拿此说事了,只是因为家中本有妹妹,她唤妹妹为二娘,如此才自称大娘。
侯爷见他依旧死不悔改,依旧不愿娶亲,加上虞城闹得众人皆知,若要给他偷梁换柱,换上一门亲事也来不及,何况如今虞城也没有几家姑娘愿意嫁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