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只听到祝尹和在门外训斥,还有雀儿哭哭啼啼的声音。
慢慢睁开眼时只听一个陌生的声音大叫着姑娘醒了。
她听见了他进来的声音,努力睁开了眼睛想看看是不是他,他关切地蹲在身子靠近她,他看着她肿红的脸几乎红眼,但还是努力笑道:“你醒了?”
“卢沄?”她努力张了张嘴。
但她只能看见她皱眉的模样,她开始哭,一时嗓子都打不开,根本无法说话,她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她害怕,害怕发生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再次发生。
或者,情况更为恶劣。
上次是叶征管教严格,至少不欺凌妇女老幼,如今这群人她不知道什么来路,更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谁,若是。
她已经不敢想象。
她终于打开了声音,“快去找啊!”
说完后她又昏睡了过去,自从嫁进了侯府,她频频生病,尤其是上次在玖龙山上冻了一夜,她已经身疲体虚,如今更是自责得无法呼吸。
即便她再讨厌她,即便她再想报复她,可此刻她都后悔了。
若不是她非要提议带她出去,也就不会发生此事。
侯府如今紧紧封锁着消息,可是连溪是一直跟在马车后面的,只是后来事态无法掌控,她后来才追上,如今她恨不能替小姐去死,如今却是无法挽回。
此时卢家还不知道情况,若是知道,绝不会轻易让侯府好过,或许也能出一份力,只是他们全都不知道真相,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若是他们知道了究竟发生了什么,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过柳妤裳。
雀儿心中忧心姑娘,故也来不及思虑其他,更不想知道卢沄现在处境如何。
她只要知道姑娘尚无性命之虞便可。
祝尹和一直派人守在她的身边,自己也一直不愿离去,直接就在她房间的榻上睡了,直到第二日清晨他听见一声大叫。
她又冒了一身大汗。
她一看到祝尹和就紧紧抱住他,靠在他怀中大哭,“怎么办怎么办,是我害了她。”
祝尹和也紧紧抱着她,直到她情绪稍稍冷静了下来,他才松开她扶稳,“不怪你,怎会怪你呢,你也差点……”后面的字他不敢说下去,更不敢想。
“是我,一切都是我。”她才将她所做一一说清。
祝尹和平静地听她说完,仍无半点生气,反更多了分怜惜,他又将她拢在怀中安抚道:“我一直有在查此事,只是目前尚未查清,却也不先同你知会一声,也不与你商量,我也有错。”
“我一直有在调查,一切线索都指向卢沄,那日正好红纱病了,是她偷偷派人给它喂了东西,纵然后来是随便选的一匹,但路途中是她叫的人设了一种迷香,这种马一闻到这个迷香便会发疯,还有,公主也是她邀请的。”
她说了许多,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她心中搞得负罪感。
但是她却更加愧疚,她甚至开始怀疑她获得真相不是真相。
“可是我只想吓吓她,我也同她一起不是。”
她似乎已经魔怔了,开始疯狂说话,目光呆滞,“可是,最后那些黑衣人还是冲我来的啊。”
“若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祝尹和又将她抱得紧了一些,这样才让她稍稍安定一些,这个姑娘怎么偷偷一个人查了这么多事,明明他才是她的夫君,明明他也一直在暗中调查,却尚未查清全部真相,让她一个人独自冒险。
柳妤裳安静了一会儿后又开始大哭,不停锤着他的胸膛,仿佛要将一切无奈都发泄出来。
“别怕,我会找到她的。”
祝尹和任凭她胡乱发泄,任凭她哭闹,直到她没有力气再闹下去。
雀儿在门口听着也忍不住哭,只要姑娘难过,她就难过。
他走了后她开始变得安静,不愿和任何人说话,只要一有人进来她就忍不住问道“她回来了吗?”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很快传遍了全府,大家纷纷开始指点起来她,认为是她害了卢姨娘。
赵眉自然也知道此事,只是她从不干涉,任由他们私下议论,只要一切都在府内就好,家丑自然不可外扬。
如今她已经有孕肚了,在祝尹渊的陪伴下也圆润了一些,整个人柔和了许多,不再似从前那么精明尖锐,如今的她更是深得全府欢心。
侯爷对她也是十分看重,从不曾对她说过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