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和茹春跟上姑娘,就像是金丝笼放出的鸟儿,欢快地闹着,吹着清爽的夜风,闻着路边的清香,终于呼吸到了一口自由的清香,虽然不过是被禁足了十日。
“我们去哪?”
“南下。”
“可是当真不能回来了吗,我好想半柳居。”
“不回来了。”
一切都会过去的。
曾经在侯府笑与痛都过去了,如今想来也不过是云淡风轻,渐渐在记忆中慢慢模糊。
“南下好,我还没去过呢。”茹春本就是不停被卖,最后机缘巧合下进了侯府,纵然侯府有恩,可这个聒噪的麻雀惯会收买人心,明明相处不久,却让她心甘情愿离开。
只是雀儿有些担心以后跟着姑娘会饿死。
木大娘自己也觉得这的确是个问题。
祝尹和把自己在她房间关了一夜,当真她就如此厌恶自己,厌恶自己到了这个地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离开,也要逃离,即便是软禁了她,她也要离开。
第二日天还未亮他就推开了门,顶着一对黑眼袋,伯阳就知道他一夜未眠,可他又何尝不是。
毕竟是他亲自送他们离开的,而且故意派人去了反方向寻找,如今早已找不到她们了。
祝尹和一看到伯阳就掐了上去,但他纹丝不动,默认了一切,一切若是没有伯阳怎可能轻易做到,他太过相信他,却没想到他也背弃了他。
“滚!”
他掐上脖子的手终于还是落了下来,无力地垂着,仿佛一个行尸走肉。
可一出府他就立刻恢复了清醒,驾马而去。
伯阳也匆匆追了上来,以为他要去追少夫人,“外人踏入玖龙营即刻射杀!”
这是军令,伯阳便停了下来,注视着他离开的方向,确实是去军中,近来军中管束愈发严格,外人根本不能踏足。
他从未将他和她之事公之于众,只有侯府内部的人知道,至于他人问起来只说她近日醉心作画,不曾出门,渐渐对木大娘的议论也就少了。
赵陵因不知实情,还是不是问起来这个弟妹,还以为两人是吵架了,所以祝尹和现在不怎么回府,从前可是日日回去,让他对木大娘也心生羡慕。
“公子,查出来了,上次绑架卢姨娘的人是黄常派来的,本来他只是想抓二夫人。”
“我知道了。”
难怪上次的手法同以往如出一辙,只是此人不是被大哥抓了起来吗,又怎会再次出现,原本他只是以为还是叶征,可没曾想连黄常都出来了。
此事关系重大,他必须找大哥问上一问。
他难得主动来找自己,知道他一来定是有事,只是暂时猜不到是为何,又究竟发生了什么。
祝尹和也直接开门见山就将此事提了出来,见大哥似乎也一脸惊疑,似并不知道此事,“他不是死了吗?他被狱里的恶霸打了一顿之后便生了重病,而这狱中恶霸之妇正是被这黄常关了去,而其他人也瞧不上他,于是大家一窝蜂上去就将此人打了一通,当时狱官们都挤不进去。”
“那或许是我线索有误。”他仍心存怀疑,可大哥都能记得如此清楚则不该有误,姑且确认之后再和大哥商量此事。
若真是他倒是也不难办,若是换了别人更不知是结了什么仇怨,对手更是难防。
只是黄常还未找到,侯府就招到了众臣联名上书,表面上一切都是针对老侯爷而来,却无非是想将侯府瓦解,桩桩件件都拿出了强有力的证物。
但以平远侯这么多年积攒的信誉,仍有很多人为他说话,不肯相信一切都是侯爷所为。
事情起因在于贺州国下了一封战书,未直接送到侯爷手中,反倒是送到了皇上手中,而且正好是在上朝时众朝臣都在的时候提出。
“平远侯可别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其中有如此重要的一句话。
很快当初之事就被引了出来,而且送来战书的人正好是侯爷的老对手墨安鹤津,而他如今正是贺州国的摄政王,两人年少时战场相识,自此惺惺相惜,英雄惜英雄,偶有书信往来,却不过是不痛不痒的文字,无非就是日常做了些什么,这些书信他都一一保留,如今却已成为了他的致命。
是日侯爷就被扣在了皇宫,而侯府则被他人带兵偷偷搜刮了一通,最后他与鹤津的书信往来就被呈给了皇上,皇上扫了一遍之后直接就将他们都朝他的脸上甩去。
侯爷现在无法为自己做过多辩解,皇上都出手那就证明此事再多解释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