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个人偷偷躲在房间哭,却不敢哭出声,只低声地一抽一抽。
雀儿正好来找她,在门口听见了她的声音,问了一声是否可以进来就冲了进来。
她匆匆抹泪,笑问她怎么来了。
雀儿还以为是哪个欺负了她,立刻就抄上了家伙,举着扫帚问:“是谁欺负了你?我立刻去找她去,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茹春倒是被她逗笑了,忙上前拦住她,接过她手中更多扫帚,“你这扫帚有何用?”
“那我去院中拿铁锹。”说着又冲了出去。
茹春又匆忙拉住,才将侯爷已死之事说了出来,这段时日她一直有给小公子送信,却从来不知道此事,心中更是羞愧难安。
她从未想过她这一离开就再也见不到侯爷了,明明她将侯爷当做自己的父亲,更视为心中的神,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雀儿闻言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哭声怎么也止不住,一会儿声音就传到了柳妤裳和元琸耳中,两人匆忙赶来却见两丫头抱着又哭又笑,问了句怎么了又不答应,也就不再多问。
她送元琸离开后才去找了她们,三人才一道说了此事。
她什么也没多说,只安慰了她们一番后就回去了,但她们知道她如今定也是不好受,她已经许久没有叫过爹爹了,可最后叫的爹爹也不在了,她怎能不伤心。
他好吗?
她开始疯狂想知道虞城发生的一切,却不知从何得知。
她就这样离开,竟连侯爷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即便侯爷不喜欢她,可她自第一次叫爹爹开始就将侯爷视为自己的亲人。
茹春此次回信时并未透露她们已经知道侯爷发生的事,只是道她们一切安好,但还是提了一嘴元琸。
祝尹和收到信时看到了元琸二字,心瞬间一紧,久久才缓过来,然后苦笑了一声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今日盛妃出宫,公主传来了消息。
她要去长乐山斋戒几日。
于是他也偷偷上了长乐山,如今他再也不能随便进出宫中,除非有批文,而盛妃自然也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不愿同他相见。
如今好不容易才能见到她,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此机会。
早一日查明真相,侯爷便能早一日安息。
他偷偷跟她们上了山,直到晚上他才偷偷溜进她的禅房等她回来,等到丫鬟都退下了之后他才忽然冒出来,盛妃差点大叫一声,但被他捂住了嘴。
“你要做什么?”盛妃被他的举动吓着,忍不住低声怒喝。
祝尹和松开了她恭敬行了一个礼。
“从小我就没了亲娘,盛娘娘便如同我的亲生母亲,可娘娘有事都不肯告诉我,有关我祝家的事盛娘娘可知道什么?”
盛妃不肯说话,并不想正面回答此事,目光有些闪躲,佯装大怒,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我指的祝家是从前的祝家,还有沈渊在的时候。”
盛妃吓了一哆嗦,左手有些轻微的颤抖,她忙用右手压住左手,努力不被他看出来。
可他眼尖,一步步逼了过来,发出一阵冷意。
他的嘴角慢慢勾出了一抹凉意,故意一步步逼近,握着手中的刀森然道:“盛娘娘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横竖公主尚未成婚,我如今也孑然一身,公主又最是信我,若我传出了我与公主的什么桃色外人也不能不信,毕竟我为了公主休了一妻一妾也不是不可能。”
盛妃倒吸一口冷气,如今他没了侯爷,看如今模样也不是不敢做出来。
只是她从未想过从前那个奶声奶气叫着盛娘娘的小娃娃如今已经会威胁她了。
“公主夺人夫君的名声传出去我也不知会怎样,横竖对我是没有影响的。”
盛妃知道他此次是动真格的了,他不能杀了她,但他可以毁了公主的名声,如此一来公主日后只能嫁给他,最后若是被他折磨岂不是更加得不偿失。
“你疯了。”她怒然道。
“我只知道一件事,若你能答应我不欺负安儿我就告诉你。”
祝尹和才卸下防备点头答应,也向后退了几步。
“你知道南阳郡主吗?就是沈渊的亲生母亲,她是在怀上沈渊之后才嫁给了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