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一点半,付寒舟被热醒,睁开眼睛的时候堵在面前的还是梁章庭的白T恤,鼻息间全是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闻得她眼眸颤着。
她尝试着动了动,面前的男人松了手。
付寒舟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摸了摸脸蛋,很烫,脖颈间全是汗水。趁梁章庭还没有清醒,连忙从床上爬了下去。
男人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皱着眉头用手揉了揉眉心,“啧”了一声。他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站在床边脸憋得通红的女孩。
他挠了挠头,问了一句:“没断片吧,应该都记得吧?”
付寒舟闷着点点头,梁章庭从床上下去,背对着她卫衣一套鞋子一穿,拿上手机要出门,边把连帽卫衣的包子戴在头上边说:“你先去洗漱,浴室可以洗澡,我去给你买点早点。”
说完关门出去。
等门闭合,付寒舟走进浴室,站在洗手台前看着自己凌乱的头发,和多多少少都有点泛着油光的面部,有些懊恼的捂住了脸。
趁梁章庭还没有回来,慌忙脱衣放水洗澡。
浴霸在头顶照着,很暖和。温热的水流冲洗下来,付寒舟身上的黏腻和烟酒味也随着沐浴球搓出来的泡泡被冲走。
她还在回味着,昨天醉酒后的自己,大胆的让她有些后怕。当然,难忘的更是昨晚的梁章庭。
她想:这样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又近了一些?
付寒舟转头看着洗漱台上放着的那串紫色珠子,和自己那串白色的交叠着摆在一起,在白纸灯光下泛着清透的光泽。
可是刚刚为什么梁章庭那么慌忙火急的要离开,却又好像贴心的让自己自在一点的收拾自己,给彼此都留足了一个给昨夜的些许荒唐,缓冲的时间。
她拿着吹风机把自己的内衣吹干,穿戴好衣物,带着一身水气从厕所出来,看到桌上摆着一碗蟹黄小馄饨,一杯豆浆,一个充电宝。
她的手机昨天晚上就没电了,梁章庭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昨晚喝的残酒和放着烟头的烟灰缸还放在那儿,和一份热腾腾的早餐摆在一起,那一瞬她想到了两个词:颓然和朝气。
付寒舟敲了敲四周,没有看见他人,但在桌上看到了男人用的很昂贵的zippo。
她找了找,最后在阳台上看到了带着AirPods,抽着烟的梁章庭。
连帽卫衣,黑色束脚裤,脚上一双很张扬的黑白相间篮球鞋,头发因为早上刚起来的缘故,微微凌乱,几撮呆毛有点不听话的竖着。
搭配着那手腕处张牙舞爪的纹身,看起来很有反差萌。
她看的微微笑了起来。
男人身材看起来很伟岸,肌肉发达,已然是一副褪去少年清瘦又青涩的模样。
明明年级都相差也不算大但梁章庭骨子里的成熟和气质,同龄人相比起来就是差了一大截。
付寒舟看着那人强大又有点孤单的背影,他的手撑在阳台栏杆上,青筋暴起。风吹来,吹掉了他手里握着的烟上,燃掉的好长一截的烟灰。
她回过神来,伸手敲了敲玻璃,第一下梁章庭没听见,她又敲了第二下。
梁章庭回头,看到她,摘下了耳机,打开了玻璃门,对她说:“早点在茶几上,快去吃。”
“这个还你。”付寒舟递给他那串刻着他姓的舒俱来珠子手链。
“你不要了?”梁章庭问她,“昨天不是抢过去的吗?”
“太贵重了呀,再说,昨天本来就欠了你人情了。”她解释。
“没事,送你了,刚好也不想要了。”他挥挥手,重新带上耳机,指腹在上面点了点,叼起烟深吸一口后扔掉。
酒醒后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没有昨晚可爱了。梁章庭莫名烦躁,微微皱起眉毛背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