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造孽啊,那安延庆又在打孩子。”
“可怜安顺这娃,居然吭都不吭一声的。我听着都打了好一阵了,还让孩子跪在地上,那人一边駡,一边打,时不时的踢一了,还是亲爹,这比仇人还要可怕哟。”
“可不怎么的,真没瞧见过这样的爹啊。”
……
前面,一处低矮的棚房前,一大群人围观着,不断讨论着什么。
毛晓英是个爱凑热闹的,她和钱婶儿一起跑过去围观了一阵。
曾玉洁隔了一点距离,但偶尔也能听到,人力踢在身上的踢打声音。
“住手,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那孩子再打下去得被打死了。”
毛晓英看不得被虐待的孩子,她也曾经是被人抛弃的流浪儿,很是清楚,被人家虐打的滋味。
而现在,屋里面的男人就在一下又一下的虐打着那个孩子。
她这一声吼,曾玉洁也不能再冷漠的站在一边。
她也跟着跑过去,挤开人群,便瞧见地上一个蜷缩成一团的瘦弱小身子。
一边,一个酒气薰天的男人,长发遮面,全身脏污,正瞪着血红的眼睛与晓英对恃着。
“你,想我不打这娃,可以啊,给钱……只要你……你们,谁给了钱,我……我就不打他。”
曾玉洁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听到。这世上,还有人性黑暗到如此地步么。
打孩子,只是为了让别人同情,到时候再给他酒钱喝酒。
而事实,她猪油的答案,也被四周的人印证了。
“不要脸,自从前几次,这人打这安顺有人给钱后,这人时不时的酒瘾发作,便会想着打安顺换钱。大家伙不能再给了,只要帮了安顺一次,往的一,安顺吃的苦头更足。”
“这不是人啊,哪里见过这样的爹,真的没瞧见过这种人哟。”
“他安延庆就不是人,安顺这孩子那么孝顺,又乖巧懂事,可他呢,不是打就是骂,只要发酒疯,就会拿孩子出气。”
曾玉洁听懂了。
还真的是这臭男人干的事情。
“畜牲,你敢打人,我会把村长叫来,也会把这儿的村头儿叫来。你知道那位夫人是谁吗,她可是村头的夫人。今天你的暴行她有看在眼里,你说,村头夫人要是把事情跟村头说了,你还能不能在这村子住着。”
毛晓英威胁着男人。
有人这会儿端出一盆水,哗的浇在男人的头上。
男人常年喝酒,身体也是亏空的很,被水汪浇,居然就倒了。
他抹着脸,慢慢折腾着才爬了起来。
“臭,臭娘……”
“安延庆啊,你没听说么,村头夫人在这儿,你还敢骂人,是真的不想在这个村子里面呆了吧。”
曾玉洁就当一尊吉祥物,任由人打量着。
虽然被毛晓英利用了,但是,她这会儿并没有不舒服。毕竟,虐待孩子的事情,她是真看不过去。
那醉鬼安延庆这才慢慢抬头,看清楚曾玉洁,再想了想,确实,他现在好不容易有个窝身的地方,要是被人撵走,谁知道下一个地方进哪里呢。
“你们,你们这一群……”
这一群什么,他没吼完,便抬头进屋了。
看着被摔的晃悠的半边棚子门,曾玉洁皱紧了眉。
上前,蹲身看了看小娃,在把人抱起来时,她再一次震惊了。
按理说,怀里面的孩子,听起来应该是有六七岁了。然而,现在怀里面的孩子,重量感觉就是不到二十斤的样子。
咯手的小身子,还在簌簌发抖。这么小,却经受了那么多。
有爹却比没有爹娘的还要苦。
“这真的是畜牲了,人家说的虎毒还不食子呢,就冲那安延庆的畜牲作派,他怎么还能活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