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娓心绪复杂,“谢谢侯爷。”
毕竟是永安侯吩咐下去的,热腾腾的面很快就送了上来。特意煎的滚圆的荷包蛋飘浮在面汤上,看起来十分诱人。
唐娓的肚子配合地叫了一声,宋熠然没忍住,轻笑出声。
唐娓涨红了脸,弱弱地辩驳道,“我晚膳没用。”
厨房的手艺向来不错,鲜香的面条囫囵下去,连带着胃也暖了不少。
令唐娓意外的是,之后宋熠然紧挨着她躺下,却并没有下一步动作,似乎没要碰她的意思。
“睡吧。”良久,宋熠然的声音传来。
唐娓摸不清他的心思,屏住呼吸等待了一阵,却只能听见男人绵长的呼吸声,忍不住翻身,却对上了男人比夜还要深沉的眸子,他不知在想些什么,沉静地望着唐娓。
“睡吧。”宋熠然又重复了一遍。
没有前几日的折腾,好像一切都很平常。
唐娓摸不清他的态度,却又抵不过袭来的睡意,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唐娓醒来的时候破天荒地发现宋熠然竟然还躺在她的身边。
似乎是被唐娓的动静吵醒了,男人懒懒地抬起眼皮,用手撑着手臂半坐起来,语带沙哑,“现在是几时了?”
唐娓也不知道现在的时辰,显然宋熠然也没有要她回答的意思,似乎就是那么一问。
平时被发冠紧束的墨发披散下来,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晨光为男人柔和的面容镀上了一层金边,看起来颇有几分慵懒美男子的味道。
直至唐娓目送着宋熠然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惊觉自己方才竟然有一瞬间的失神。
宋熠然走后,唐娓本该回到自己所居住的屋中的。通房丫鬟也是丫鬟,毕竟和府里的主子不一样。幸好唐娓可以自己住一间房,在生活上自由了许多。但唐娓今日却没有回去,因为宋熠然临走前吩咐她不必起身,留在这屋中便好。
唐娓苦笑一声,突然想到今天的这份破例传到老夫人耳中,怕是要更加生气。一个通房丫鬟罢了,如何有资格让主上破例呢?别说一个通房丫鬟了,就算是实打实的妾室,这么冠冕堂皇地待在主屋里也是上不得台面的。
而唐娓也摸不清宋熠然的意思。摸不清他究竟是真心宠爱自己,还是……
不管他是什么意思,唐娓也没这个资格去想。不过一个通房丫鬟而已,怎么可以妄想主上呢?
她只有自己了。
之后的连续一个月,宋熠然都没有临幸唐娓。至少,在她膝盖的伤好以前,宋熠然不仅没有碰她,还破例地让她歇在自己的屋中。
老夫人气得跳脚,但近期她已经罚过唐娓一次。再执着地给她立规矩,不仅会给下人留下一个刻薄的印象——和一个区区通房丫鬟过不去,不符合当家主母的形象。毕竟宋熠然虽是宠爱唐娓,却没有立唐娓为妾室,也没有因她跟自己过不去。若斤斤计较的话,甚至会疏离了她和宋熠然的关系。
等唐娓伤好以后,也等宋熠然不这么在乎这件事之后,老夫人多着是手段对付唐娓。
毕竟宋熠然被过继过来时已经很大了,那时也是老侯爷无奈之下的权宜之计。幸好宋熠然不是那种重利小人,知道感恩的同时也不是废柴。永安侯这个爵位落在他手中不算埋没,现在虽然身无官职,但他作为太子的幕僚,前途可谓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