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过了几日,却因一封书信打破了平静。
一个久久未曾见过的人又出现在唐娓的面前。
“唐娓,你始终都只是我的替身而已,如今我已经回来了,那么你就离开吧。”
“替身”二字就仿若一记惊雷,震散了笼罩在心头多年的迷雾。
那些欲言又止的叹息,那些指指点点的哂笑,那无数次午夜梦回背对自己的身影,那永远好似透过自己在寻找什么的眼神……似乎都在这一刻有了答案。
唐娓浑身猛地一震,差点没当场瘫软下去,亏得丫鬟及时搀了她一把。
“没事吧?”宋熠然疾步上前,难掩紧张的问。
唐娓恍若未闻,只一叠连声的问他:“她说的是真的吗?她在说谎,对不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不会这样对我的,是不是?”
她说话的时候死死抓着宋熠然的胳膊。
力道之大,指甲都深深地陷入了皮肉之中。
宋熠然却没有喊一声疼,只尽可能放柔语气安抚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
“口说无凭,你若不信,可以将他腰间的荷包取下一观。”
徐怡然适时插话,用一种无比笃定的口吻说道:“那是我当年离京时赠予他的,虽没有什么特别的,但上面的每一针每一线都乃我亲手所绣,里面还留有我的闺字。”
不等宋熠然反应,唐娓就一把拽下他腰间的荷包。
那是一只靛蓝色的荷包,上面绣着几丛笔挺的墨竹,绣工一流,看得出来已经用了很多年了,但依旧保养的非常好,足可见使用之人有多爱惜。
翻到里面一看,果然绣了两个小字。
不是徐怡然的闺名是什么?
事实摆在眼前,饶是唐娓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接受自己只是个替身的事实。
泪水宛若断了线的珠子般从眼角滚落。
唐娓近乎凄厉的质问:“这果真是她送你的?”
明明答案已是明摆着,可她依旧不死心的想要宋熠然亲口回答。
面对她又期盼又绝望的矛盾眼神,宋熠然一时间心疼的宛若心口被刀割了一般,但多年养就的城府让他没在面上流露出一丝一毫。
沉默了几息,他终是点了点头。
他不想骗唐娓。
“哈哈……原来我只是个替身,难怪,哈哈哈,难怪啊……”
最后一丝期盼被彻底碾碎,唐娓伤心欲绝之下竟吃吃的笑了起来,宛若疯癫一般。随即她终于因为承受不住打击,身体一软,当场晕厥了过去。
“唐娓!”
宋熠然失声惊呼。
但唐娓什么都听不见了,她已然彻底陷入了黑沉的梦境。
接住她绵软的身体,宋熠然头也不回的怒吼:“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小丫鬟们纷纷答应了一声,转过身就要走,结果反倒撞作了一堆。
现场一片兵荒马乱。
等到宋熠然将唐娓抱回房安置好,已经是一刻钟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