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神器还是做采购的四伯在大城市好容易给弄到了,据说是个稀缺货,全国也没多少。
就这么一个,眼巴巴的就给送了过来,如今是便宜她们母女俩了。
也幸亏有了这个叫吹风机的神器,不然这日子真难熬。
她早已习惯了天天洗头洗澡,从前有丫鬟婆子伺候梳洗,就算游历那两年,也带着两个仆人,擦头发这种事情她还真没做过。
如今到了这个世界,原身也是一头及腰长发,只是发质不是很好,这两个月她用了母亲亲手调制的香脂,精心保养,发质已经好了一大截,虽不如从前,粗粗瞧着也算的上乌黑柔顺了!
等她手臂举的都发酸后,才勉强将一头浓密的乌发吹干。
正好这时去洗澡的吉雪也走了进来。
吉祥从凳子上起身,让开位置,好让母亲打理自己。
吉雪头上也包裹着大毛巾,坐在梳妆台前,洁了手,对着镜子往脸上涂涂抹抹间,与女儿道:“怎么自己把头发吹干了,不是叫你等娘嘛,手臂酸不酸?”
吉祥没有急着回母亲的话,而是到一旁又搬了个凳子,坐在母亲身边,看着她慢条斯理的动作,踌躇几分,终是问道:“娘,您...真要跟着付...付叔叔走啊?”
她是了解母亲的,好容易和离,不可能再愿意被一个男人束缚住。
吉雪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轻叹口气:“意意,这件事娘亲没有先说不的权利。”
吉祥抿了抿唇:“那您觉得付叔叔会愿意和...离婚吗?”
吉雪拿起一个小木条,从一个小玻璃瓶内挖出一块蚕豆大小的膏状物体,开始往脸上涂抹。
说来这些个瓶瓶罐罐都是吉雪来到这个世界后特意调制的,原身也有雪花膏,但是与吉雪自己调制的完全没有可比性。
毕竟这些个护肤用品是小时候嬷嬷教于她的,全是宫廷里的秘方。
短短两个月下来,她的脸上不说细纹了,连一粒斑点也无。
听到女儿的话,吉雪笑睨了她一眼:“我虽没见过付立诚,也不清楚他具体的容貌,但是娘可不认为这桩婚姻,凭着老太太他们的不讲道理就能够赖上...”
原身当时一心关注着自己的闺女,根本没怎么在意付立诚的长相。
导致她脑中只能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影像,高大!气势逼人。
便再无旁的了。
但也正是这两点,也足够她知道,付立诚答应结婚定然有着吉家人不知道的理由。
前头吉家人的硬赖来的这婚姻里头,怕是也有那男人的顺水推舟。
就是不知道他对于这桩婚姻的需求是什么了。
只要不是违背道德的事情,为了报答原身,吉雪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谁让这门婚事的确是他们吉家上赶着的呢。
且见那男人还知道寄生活费过来,从这点就能看出,不管如何,在责任心上面来说,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吉祥听着母亲细细为自己分说缘由,渐渐的对于那个便宜父亲也有了丝好奇。
不过,就像母亲说的,等见了面,自会明白他接受这段婚约的缘由了。
清楚了其中的弯弯道道,吉祥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她站起身,接过梳子,帮母亲梳理长发:“那您呢?您怎么想的?如果付叔叔暂时需要这门婚姻呢?您要跟着他离开吗?”
听出女儿语气中的担忧,吉雪弯了弯与女儿极为相似的水眸,回身点了点女儿的额头,笑着纠正道:“不是我,是我们。”
吉祥耳根有些红,再怎么早熟,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她犹自嘴硬:“...我知道是我们。”
心知闺女正是爱面子的年纪,吉雪也不戳穿,反而顺着她的话,将话题抛了回去,她语气中带着宠溺:“意意觉得妈妈应该怎么做?”
似是没想到母亲会问自己,吉祥手上的动作滞了滞,一时竟然不知怎么回答。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
五月的夜晚气温有些低,屋内陡然安静下来。
外面虫鸣蛙叫的声音格外清晰了起来,听在耳朵里,让她莫名添了丝浮躁。
不知过了多久,吉祥才道:“我觉得我们应该趁机离开。”
对于女儿的决定吉雪并不觉意外,她侧着头,拿着毛巾轻轻按压长发,笑问:“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