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沐浴着月光,安静地沿着道路行驶。
这时候——
“我可能知道为什么。”
后座的宫野明美见前面两人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她终于开口了——再不说话,她就要被一路送到所谓的安全地点去了。
“?”
对于宫野明美的苏醒,安室透毫无准备,以他下的剂量,至少能让人安睡八个小时。
“事先觉察到了吗?”面对这突发情况,他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云澹风轻地将视线从后视镜中挪回前方,平静地夸赞了一句,“还算有点本事。”
只不过坐在副驾驶上的碎片看得很清楚,刚才波本脸上的诧异可不是伪装。
“那就由你来说一下这其中的缘由吧。”把自己的惊奇掩盖过去后,安室透装作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说道,他也想听一听宫野明美这位理论上能牵扯到组织核心机密的无代号人员,能说出什么样的信息。
“朗姆根本不可能是白兰地的对手。”
宫野明美将她从贝尔摩德口中得来的情报,经过简单地汇总,重新说了出来,这开篇的结论,便让安室透心头一震。
此行他跟来伦敦的目的,就是看到任务目标是赤井秀一的母亲,他觉得能借机引出赤井秀一这个叛徒,从而获取一张升迁的门票——
换句话说,他是觉得白兰地的门路可能存在问题才会做出这种另寻出路的决策,然而宫野明美这句话,直接让他心生动摇。
“组织里面的实权干部,琴酒已经偏向了白兰地,贝尔摩德一直是白兰地的盟友,其他的人,都是墙头草,算不上威胁。”从宫野明美的视角来看,贝尔摩德和白兰地具体关系如何暂且不论,作为药物研究的实验品,贝尔摩德本质上就是白兰地的利益同盟,
“那些依附于朗姆的家伙,不过一群虫豸。”碎片打开车窗,让夜风汹涌地灌进来,伴着风声,她补充说道,“现在我们的实力,已经不是十几年前了。”
“喂喂,这是可以说给我听的吗?”少言寡语的人变得话多起来可不是好现象,安室透笑道,“我有种死到临头的感觉了。”
这句玩笑话,碎片没有回应,这让车内的氛围再度一紧。
安室透也没放在心上,将话题扯回宫野明美上面:“那么你确定要和我一起行动吗?如果你认为那家伙会念你的旧,手下留情的话,我劝你还是别抱这样的希望了。”
“能被FBI派出来当卧底的家伙,是绝对不会被儿女私情影响的。”
“我一开始,就没想过他留情。”宫野明美把刚才卷着她的被子叠好后工整地放在一边,“来这里,我就已经抱着杀死他母亲的决心。”
“是吗。”
安室透不置可否,这样口头下定决心可不算什么,真正到了现场以后,可不是上下嘴唇碰一碰这么简单的事情。
和宫野明美交谈完毕,他看向碎片:“那么,我现在应该做什么呢?继续假扮赤井务武吗?贝尔摩德那个赤井务武被抓了的话,我这边再想找到赤井秀一就困难了。”
“他会自己送上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