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大家各自守住自己的位置,记住,除了我本人,谁也不许在府里随意串院走动,如有人违抗,杀无赦!听清楚了吗?
喏!黑衣影卫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大家都去忙吧。夜倾城淡淡的说道。
喏。黑衣影卫们纷纷见礼,隐去了身形。
然。
他们每一个人的心中却都明白一个事实:以昌平县主自己的实力,完全就不需要他们的保护……
是夜。
戌时三刻。
皇宫,文禹殿。
高宗处理了一天政务,正头昏脑涨的坐在座席上休息。
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疲乏,但他的眼神里,却闪烁着某种兴奋与期待。
倏然。
他忽然觉得眼前一暗,自己身边直挺挺出现一个人。
心脏一抽。
转眼,却见是他的贴身太监安庆。
安庆的表情非常凝重,好像遇到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
高宗顿觉奇怪。
安庆素来极懂规矩,在高宗身边从来都是卑躬屈,从来没敢让他的头、高过高宗的胸。
今儿怎么脊背挺得直直的,杵在那跟个杆子似得……一定是有事情发生了!
安庆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说话啊,高宗提高了声调。
话刚说完,他就看到安庆身子剧烈抖了一下,脸上肌肉也狠狠地抽搐了几下,显得非常痛苦的样子。
高宗不解地皱了皱眉。
安庆是他身边最近的人,也是他的心腹,他的一切行为举止都极为谨慎小心。
今日安庆这副样子……肯定是遇到什么大事情了!
高宗想着想着就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
“噗!”
骤然,安庆身后发出一声俏生生的轻笑。
皇、皇上、奴、奴才死罪……,安庆双膝一软,‘噗通’跪下,颤着声音低低给高宗请安。
在他身后的是夜倾城,正俏生生地用那双似乎能洞悉一切的清眸,看着高宗,笑。
高宗哪里料到、会这个时辰在自己宫中见到夜倾城,心中顿时莫名紧张起来。
但,帝王毕竟是帝王,他强行稳住自己的慌乱,摆出一副友善的笑脸。
是昌平县主啊,县主果然厉害,这个时辰竟然能在我的宫里自由来去。
高宗说话的态度看起来有那么几分诚恳,可细细品,却每个字都是霜刀雪剑,裹挟着冰冷寒气。
夜倾城笑意渐渐灿烂,若无其事地亮了一下手中的令牌。
皇上过奖了,昌平哪有什么厉害本事,不过是仰赖皇上给的畅通无阻玉牌罢了。
她这话说的漫不经心,却是犀利又直白地打脸了高宗,就差直戳他的鼻子说他贵人多忘事了。
高宗双目微眯地打量着夜倾城,似乎是在辨别她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
夜倾城也不急不躁地保持着淡然浅笑,也不闪躲,如一尊没有感情的玉雕一般。
半晌,高宗收回了目光,语气变得温和了许多,打着哈哈给他自己找台阶下。
哈哈,确实是朕记错了,朕忘记曾赐予昌平县主随时随地在宫里自由进出的令牌了,哈哈……
夜倾城嘴角维持着不咸不淡的笑意,她再也懒得和高宗虚与委蛇。
她不喜欢这皇宫。
更不喜欢高宗。
她探手入怀,从袖里摸出一个手指大小的瓷瓶。
开了盖。倒出一粒浓绿色的豆子。
味道清香扑鼻,嗅之,让人心旷神怡。
高宗眸色沉沉盯着那一粒绿豆,没有说话。
夜倾城眉眼挂着不达眼底的笑意,把绿豆放到高宗面前的书案上,曼声给他解释。
这是浓翠阴豆,是成长在我们族元溪边阴阳树上的阴阳果,十年生长十年开花十年结果,一树双果,一红一绿,一阴一阳,故而它们又叫阴阳果”
高宗目光中闪过疑惑:这和朕有什么关系吗?
夜倾城冷睨高宗,慢慢眯起凤眼,嘴角缓缓地缓缓地弯起一抹邪气骇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