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王李弘毅只以为自己凭借人格魅力,收获了个银子花不完的大土豪。
哪里会想到自己是被夜倾城拱到了前头。
是夜倾城精准抓住了义王的虚荣心,利用了他的弱点,把他吹捧到了他自以为是的高度。
膨胀的自我认知,让义王暴露出了本性。
禁卫军指挥权在他手中。
胜利毫无悬念。
故而,义王在言语间对李弘暻便再没了恭敬。
想他一个区区王爷,当着太子的面,自诩大齐皇家血脉,自担皇家职责。
这是赤果果的完完全全的没把李弘暻放在眼里了。
李弘暻看着志得意满的义王,完全是一副见怪不怪看小丑的闲散模样。
他虽避居东宫,从不与皇族子弟走动。
但他耳目并不闭塞,谁对他虎视眈眈,他十分清楚,至于这些个跟随义王的皇宫禁卫,根本就不被他放在眼里。
义王但凡有点政治敏感度,都不应该以为李弘暻是他可以肆无忌惮欺负的人。
义王自得其势。
却不是所有人都与他一样,会轻易相信事务表象。
在义王如此嚣张高调辖的李弘暻,表现的太过云淡风轻。
反倒让稍微清醒些的皇宫禁卫,心中‘咯噔’一下,直觉要糟。
义王兵权在手,逼宫,势在必得。
可太子为何如此无动于衷?
辅助的主子明显占据了上风,可是禁卫们却只觉得阴霾压顶,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们深知皇权更迭时的暗涌之狠,稍不小心,就会被席卷被烧毁。
况。
皇宫里,还有一支完全超越在他们之上的皇帝亲卫。
太子生母为岳家女儿,现今,岳家虽无成年男丁,但在朝堂上的余威丝毫不减。
而义王除了他们这些人……似乎便再无倚仗……
如此斟酌了一番后,义王身后的禁卫军,悄无声息陆陆续续走了个大半。
义王又急又怒,完全不知道明明自己胜利在望,人家为什么就不跟着他了。
李弘暻依旧是一句话都没说,就那么静静地淡淡地瞧着热闹。
夜倾城还等着看李弘暻怎么应对义王和这么多禁卫军,
她好奇地双手扒着门槛,探出一大半身子,幸灾乐祸地大声嚷嚷。
“哎哎!义王爷快追上去问问,他们怎么都跑了……”
李弘暻黑了眸,粗声粗气地打断她:“县主为什么这么关心他们?”
夜倾城只顾着自己看热闹,完全不想搭他的话。
“县主!”
李弘暻挪了脚,用身子完全遮去她的视线,眸沉若水,语气低沉,仿佛在极力忍耐什么。
“人家都没发愁,县主你倒是先替他愁上了?”
夜倾城被挡了看不见义王是什么表情,不由得瞪住他,心说这事就是有蹊跷啊。
事实上,李弘暻和夜倾城都知道一个道理:今晚,所有进入这个局的人,都留不得。
御医们、禁卫们,还是太监宫侍和宫女,一个也活不成……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从夜倾城嘴上说出来时,却成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贬斥大齐皇室的言论。
“啧啧……你大齐皇家是有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这皇上还没怎么滴,他自己的儿子就一个一个恨不得抢走他的位置。”
他二人此刻距离极近,对话声音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