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沈云舒强打起精神,但苍白的脸色出卖了她,她现在并不好过,愧疚像洪水袭来,煎熬着她。
卓悯言显然不相信,但看沈云舒的样子,也不会告诉他。
这么难受,却不能开口,该不会是因为
“你来葵水了?”卓悯言仿佛洞察了真相,他擦去沈云舒额头上的虚汗,将自己的长袍为沈云舒披上,“听闻女儿家来葵水时,会疼痛难捱,而且这期间最是要保暖,你快披上暖和暖和。”
沈云舒回过神,无奈地笑了下,随意找了个借口:“并非是因为这个,我就是突然有些心悸”
不等沈云舒说完,卓悯言立刻紧张兮兮地紧盯着她:“我知道附近有家医馆,我们去看看。”
沈云舒摆手拒绝,她知道自己没事,方才心悸也不过是托词,就是因为不想找麻烦:“不必了,我如今已经没有这种感觉了。”
但卓悯言不这么想,他以为沈云舒讳疾忌医,于是坚持道:“心悸可是大病,你不要不当回事。我之前在战场上有几次心悸,恰恰预料了危险。就因为我重视了,最后才能躲过去。”
沈云舒扶额,她怎么也没想到卓悯言把她的随口一说当真了,更没想到认真起来的卓悯言这么难缠。
沈云舒急迫地想着脱身的办法,但心里却流过了一阵暖流,卓悯言真的好关心她。
就连她的兄长也没有像卓悯言这样在意自己。
“其实我是快来葵水了,医书上不是写会时不时有些心悸的反应吗,不用太在意。”
卓悯言将信将疑地坐回去,他并未来过葵水,但听沈云舒这样说,也不得不信。
沈云舒唤来小二,扬首示意戏台:“今日这戏,怎地这般血腥,换一个吧。”
小二应声下去,坐在一旁的卓悯言虽不解,但也没有问缘由,只当她是身体不舒服,见不到这类流血的场景。
他不自觉摸了摸身侧的剑,他的剑下,埋葬了许多人的性命沾染了这般煞气的剑,惊到她怎么办。
“用午膳吧,此时也差不多到午时了。”虽说已经换了一个戏曲,但看到那根柱子,沈云舒还是止不住想到那戏子鲜血淋漓的画面,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的仪态,于是着急离开这里,便喊了卓悯言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