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舒凑近她，一手捧住卓悯言的下颌，一手稳稳地描上拂烟眉。

卓悯言看不到，但是可以感受到沈云舒离得很近，气息喷洒到他脸上，让卓悯言产生想要紧紧抓住她的念头。

但是很快，沈云舒就退开了。

感觉不到沈云舒的气息，卓悯言难掩失望地睁开眼睛。

放下螺子黛的那刻，沈云舒十分满意。卓悯言未加修饰的眉形，添上拂柳之形，简直当得上“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

店家用金粉贴上额黄，如星辰璀璨。随后她取了点点檀色口脂，上于卓悯言的唇，恍若“朱唇一点桃花殷”。

至此就结束了，沈云舒原本是单纯想看卓悯言另一副模样，如今是爱不释手地捧着卓悯言的脸，甚至想一亲芳泽。

嗯……真香。

店家在旁边赞叹道：“卓娘子现在就是芙蓉之面，我整个店都蓬荜生辉了。”

而卓悯言脑袋被沈云舒捧着动不了，他眨了眨眼睛，使劲抿嘴，无措地说：“我觉得有些奇怪。”

沈云舒取来一对红翡翠耳环，放到卓悯言耳边，这才发觉她并没有没耳洞，于是沈云舒又把耳环放了回去。

“哪里奇怪了？”

“说不上来，但是哪哪都不能接受。”卓悯言撅起嘴唇，但粉色唇脂让他看起来就像春季的樱花，美艳动人。

于是沈云舒顺手在她鬓边插上一朵冬海棠。

“慢慢来就好了。”沈云舒像看初长成的女儿一样，目不转睛地欣赏着卓悯言的美貌。

“那，云舒喜欢吗？”卓悯言直直望向她，眼神中带着期待，期待中暗含羞涩。

“喜欢啊。”沈云舒神情旖旎，抚上她的肩膀。

沈云舒俯下身，直视着卓悯言，眼中似有星火燎原：“是一眼惊艳，万年难忘的喜欢。”

而卓悯言深陷于她的眼眸，久久没有回话。

就在这时，店家拿来橘红凤仙花做成花泥，热情推销：“娘子们看看这个。”

卓悯言一眼望去，顿时瞳孔收缩，坚决不肯尝试。

“我爹看到会揍死我吧。”

“走吧。”沈云舒察觉她的抗拒，也不勉强，婉言推辞了店家。

“好！”卓悯言屁颠屁颠地跟在沈云舒身后，细细回忆沈云舒那句“喜欢”，脸上荡漾着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