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们是你的亲信,我怎么会要她们的命呢,只是暂时动弹不了罢了。待我们成了好事,她们也就没事啦。唉,不提这些阿猫阿狗的了,没得扫兴。阿迴既然已经尝过我用毒的手段,想必对我服侍女子的本事也很好奇。你那个夫郎,小的时候我也见过,长得就不怎么样,还成天拉长个脸,想必房中也无甚乐趣,啧啧,真是可怜,听说你连个侍人也没有,如今就算坐拥了天下,又有什么趣味呢?不如就让我来教会你做女人的乐趣,一定让你毕生难忘,即使将来后宫三千,也再忘不掉我了。”说着,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竟然就这么吻了下来。
萧颍浑身没有力气,但头还是能动的,艰难地把头扭向一侧,这吻就只落在了脸颊上。
覃芯怔住,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打击:“你这是做什么?你就这么嫌弃我吗?我都快死了,你就成全我好不好,我只想跟你做一回真正的妻夫啊。”说着一串泪珠落了下来。
萧颍是个正常的女子,日常若见着美人落泪也会心生怜惜,可眼前这人一会哭一会笑的,显然已经疯了。萧颍此时心中自然毫无涟漪,但药效发作,下腹处竟升腾起一股热意,并且很快蔓延至四肢百骸,需要她咬牙坚持着才能勉强不失仪。
萧颍心中五味杂陈,想她半生励精图治,勤勉自律,今日竟然会栽在一个疯子手里,遗孤的事多半也只是个幌子。但萧颍还是不死心,强忍着欲望,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你先告诉我太女遗孤的下落。”
覃芯瞬间止住了眼泪:“阿迴你同意啦?”一副又惊又喜的模样,说着还捧着她的脸亲了两口,萧颍避之不及,只能咬牙受着。
“你随我来。”覃芯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是架着萧颍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床榻前。
里间的的大床正是覃琛往常所用,此时床上并无被褥枕头,只铺了一层薄毯,毯子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显然已经久未住人,竟是连日常的洒扫也省去了。
“不可在此。”萧颍挣扎着想要离远些。
覃芯闻言笑了起来:“阿迴你急什么?我拉你过来却不是来上床的。”说着将萧颍安置在床边,让她靠着床柱,将床上唯一的毯子也掀到地上,又爬上床,在床头靠墙的位置东摸摸西摸摸,终于像是找到了什么宝藏一样,手固定在一个位置停了下来,喃喃道:“我就记得是在这里,”转头又看向萧颍:“阿迴,你过来看。”
萧颍心说:我这要是能过去,还能由着你?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拿一双眼睛幽幽地看着他。
“哎呀,我忘了你不能动了,瞧瞧我,真是粗心,阿迴你别生气。”说着就靠过来,一把揽住萧颍,将她往床里带去,两人贴的极近,萧颍一时没有防备,也无从防备,竟是被他带着在大床上滚了两圈,待停下来,却好巧不巧正压在覃芯身上。
萧颍本就仅凭意志力压制着体内的春毒,此时压在覃芯身上,身下这个男人居然露出一副羞涩的模样,萧颍渐渐感觉到身下有异物隆起,正顶在她的腹间,而她竟然颇有感觉,几乎难以自持,一时间羞愤难当,用尽全力勉强维持住最后一丝清明,朝里侧翻去,终于从覃芯身上滚了下来。豆大的汗珠从鬓边滴落,她知道她就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太女遗孤现在究竟何处?”萧颍咬牙问道。
身边的男人满脸娇羞地依偎过来,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红晕,红唇微启,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若说琛姐姐的女儿早就夭折了,阿迴不会生气吧。”
萧颍如何能不气,只差没喷出一口血来。旁边的男人却浑然未觉,伸手摸向萧颍的腰间,竟是要替她宽衣解带。
“你如何能有阿姊贴身佩戴的玉佩?那块玉是她亲手所刻,一直戴着身上,从来不离左右。”
“阿迴真是好定力,这个时候还想着玉呢。那块玉啊,是我在一处伸手不见五指,形同墓穴的地方发现的呢。”手上的动作并未停,眼看萧颍的腰带就要被他解了下来。
“你居然挖了阿姊的坟,你这个疯子!”此时若是能动,她一定会一刀结果了他。
萧颍正气得七窍生烟,突然被覃芯一把捂住了嘴:“嘘,外面好像来人了。”
萧颍凝神,果然听见殿外有人说:“怎么全晕了?糟了,主上呢?主上!”
是李沐!
外面脚步声突然变得急促,眼见就要进得殿来。
萧颍用尽力气想要发出一点声响,覃芯手上却不知哪来的怪力,一只手依旧是捂着她的嘴,另一只手向先前摸索的地方探去。
突然间身下一空,两人竟是双双向下跌落,失重的感觉转瞬即逝,萧颍只觉得身下一软,好似掉落在了一个软垫之上,头上的光线也瞬间消失,瞬时置身黑暗之中,四周伸手不见五指。
覃芯正压在她身上,手还捂着她的嘴,另一只手将她抱得死紧,似乎是早有准备。
“阿迴,你看,你冤枉我了,那玉佩,是我在这里找到的呢。”
萧颍摸索着想推他下去,自然又是徒劳无功。
“阿迴,我知你不愿在琛姐姐的床上,那我们就在这里好不好,只有我们两个人,谁也不知道我们在这里,你一直陪着我好不好?要一直一直陪着我啊,我做鬼也要缠着你,再也不和你分开了。”
男人嘴上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疯话,萧颍心中惊惧,这人真是彻彻底底地疯了。呼吸越来越困难,越来越急促,周遭的空气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萧颍知道,所处的暗室一定是许久未见天日,空间又十分狭小,形同一副棺木,此时人进来根本无法生存,等同于活埋。果然,身上的男人渐渐没了声响,手中力气也逐渐放轻,萧颍想着,只要再坚持一会,就一会,她就能呼唤下属过来救她,可她的脑子也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渐渐失去了意识
待临川王的属下将东宫掘地三尺,终于发现这个地窖时,两人已经断气多时,尸体已然僵硬,男子紧紧地抱着女子,竟是无法将其完整地分开。
覃芯死前所说的疯话,要与萧颍再不分离,竟是真的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