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去港城的缘故,内地公司积攒了大量的工作,傅明津这几日一直很忙,整个早上都没抽出时间来给郁甄发条信息,午饭时抽空拍了张午餐照片给她。
下午时,他外收到了宋女士发来的信息,说是季阳没找到合适的老师,问他是否有空给季阳上两个小时的课。
傅明津恢复记忆后就告知宋女士不能继续教季阳了,宋女士深感遗憾,毕竟,季阳实在是喜欢靳文彦,知道要重新找新老师后,季阳内心非常抵触。
而对傅明津而言,给人当老师实在是一件稀奇的事,教导季阳的过程也再次点燃了他对数学的兴趣,他总能从季阳上看到曾经的自己,在数学的题海中追求真理的影子。
没能继续教季阳他心中总有些遗憾。
接到宋女士的请求后,他考虑片刻,就让方特助替他推掉了所有应酬,如约来到了季阳家。
季阳打开门,看到他时满面惊喜,“靳老师!你真的来啦?”
季阳总觉得今天的靳老师跟以前比有些不一样,他探出头看向门外,靳老师今天竟然没有骑小电驴,装也穿的非常板,上还多了一种让人仰视的矜贵气质。
宋女士和季阳的父亲离婚时闹得很不愉快,分房子分存款连一口锅都分的清清楚楚。后来父亲再婚生了一个男孩,他把那男孩捧在手心,当眼珠子一样疼,要星星不给月亮,吃穿用度堪称奢侈,每年的培训费用是流水一样。
可他对季阳却不管不问,多年没给过一分钱不说,就连看望都嫌麻烦。
算起来,季阳已经五年没见过生父了。
对季阳而言,喜欢靳老师起能力,毕竟靳老师的数学思维和解题能力都让他仰视,可随着和靳老师的接触增多,他开始折服对方上的人格魅力,以及举手投足间流『露』的稳重和温和。
后来季阳明白,他把靳老师当成父亲一样去仰望,他对父亲的印象已经很淡了,只是在童年时偷偷把一张全家福夹在日记本上,多年来靠着这张照片去回忆自己的父亲。
靳老师的形跟他父亲有些像,他其实很渴望凝视靳老师的背影。
季阳:“靳老师,你为什么不继续教我了?是我做的不够好吗?”
季阳在数学上是强大的,可或许是原生家庭造成的影响,他不够自信,骨子里认为自己不够优秀,得不到别人的喜爱。
傅明津慢条斯理地卷起衬衫衣袖,去卫生间洗了手,温声道:
“我恢复了记忆,现在工作比较忙,实在没时间继续做家教,不过如果你以后需要我,我还是会抽空来给你讲课。”
季阳满面疑『惑』,他虽然不看电视,却也知道,失忆是非常玄乎的一件事。
“那你是哪里人?读的是什么大学?怎么会失忆呢?”
傅明津笑笑,简单地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得知他是港城人之后,季阳目瞪口呆,显然觉得傅明津跟自己想象中的港城人不一样,以前季阳的目标是藤校,听完傅明津对母校的介绍后,他竟然有点想考傅明津的母校了。
季阳吃完瓜坐到桌子前,傅明津看了他前几天做的题,很快把错题圈出来,又指出他有一道题的解题思路不够直接,另一种解法可以少两个步骤。
虽然数学重结果,可对傅明津这样的完美主义来说,解题过程中的美学也必不可少。
两人就在这样的气氛中上完了两个小时的课程。
结束后季阳恋恋不舍地送他离开,这次分开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面了。
傅明津察觉到他的情绪,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如果想见我,可以去我家做客,我子今年五岁了,你跟他应该有共同话题。”
季阳满脸雀跃,“我真的可以去你家做客吗?”
“当然。”
季阳又觉得不对,他和五岁的孩子怎么会有共同话题?
外面暴雨如注,宋女士撑着雨伞急匆匆地推门进来,虽然季阳年纪已经不小了,可她还是不放心孩子一个人在家,见傅明津还在,很真诚地感谢了他。
傅明津没有人寒暄的习惯,只问:“上次傅氏集团的项目拿下了吗?”
宋女士疲惫地笑笑,“还没有,不过已经走到最后阶段了。”
她说话时有些心不在焉,为这个项目走的不算顺利。
傅氏作为一家上市公司,对合作商要求很,她的公司规模不够大,在这次竞争中本来就不占优势。
其实事业上的得失并不是她最看重的,她之所以铆足了劲想拿下这个项目,完全是为对手是季阳爸爸和小三合开的广告公司。
季阳爸爸还没离婚就有了别的女人,当时宋女士一心扑在孩子上,并没有识到枕边人已经变心了,她发现时公司大部分业务都被季阳爸爸转移去新的公司,他名下所有资产不见踪影,彼时宋女士十分崩溃,俩人为了离婚闹上了法庭,吵得不可开交。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没有在季阳面前提这些事,糟糕的夫妻关系不应该影响到亲子关系,她在季阳面前时常替前夫遮掩。
没想到前夫坏事做尽,一个月几百块的抚养费都拖着不给,却给小子买几千一双的鞋。
一想到这次输了以后,季阳爸爸拿着赚来的钱养小三的子,却一分钱不给季阳,宋女士心里就咽不下这口气。
宋女士叹了口气:“傅氏集团不是我们这种小公司能攀得上的,希望是很渺茫的,不过还是很谢谢你对我的帮助。”
傅明津颔首,“事情没有尘埃落,一切都说不准。”
宋女士很感谢他的安慰,不过坦白讲希望不大,毕竟季阳的爸爸最擅搞关系那一套。
“我前夫的公司就是我的对手公司,他在傅氏集团有人,对方职位好像不低,我昨天收到消息,说这次的招标其实早就内了,不出外我们公司没戏了。”
这种事在公司屡见不鲜,傅明津倒不觉得奇怪,只沉『吟』:“或许会有转机。”
宋女士自嘲地笑笑:“都到这一步了,哪会有转机?除非我认识傅氏集团的总裁,让他把这个项目给我,否则啊,这事是没戏咯!”
忙了几个月的项目落空了,宋女士说不失落是假的,“对了,靳老师,您带把伞吧!可别淋着了,我们大人感冒不要紧,就怕传染给孩子。”
傅明津笑着接受了她的好。
按照教程,柯尔鸭孵化到第二十天就要开始凉蛋,每天要从孵化箱里拿出来三次,喷水凉一凉再放回去,然后就可以观察蛋壳有没有起嘴。
粥粥盼了好多天,每天上学之前都要站在孵化箱前看一看,哪怕去港城也惦记着自己的蛋。
终,这一天让他到啦!
粥粥兴奋地大叫:“粑粑!麻麻!我的小鸭子要破壳啦!”
天气转凉,郁甄在吊带裙外加了件开衫,脚上穿了一双米『色』的『毛』绒凉拖,『露』出笔直纤细的腿。
她先在子的小肉脸上啾啾两下,粥粥被调戏得脸蛋都红了。
郁甄兴地凑过去,果然小鸭子在里面啄壳了,郁甄虽然生过娃却没有给蛋做剖腹产的经验,只好跺着脚,手足措地喊:“老公,快来!你的蛋要破了!”
傅明津走下楼,拍拍她的脑袋,“调皮!”
郁甄:“……”
柯尔鸭的嘴很短,自己很难啄破蛋壳,如果放任不管很可能被闷死在蛋壳中,所以需要人为帮助它们破壳。
傅明津看过网上教程,他很稳地拿出准备好手电筒和镊子,用手电筒照在蛋上,反复旋转。
郁甄不得不服气,虽然傅总也是第一次做,却泰然自若,一副经验丰富的样子,就像在床上,明明什么经验都没有,却俨然是一个过尽千帆的情场老手。
郁甄开始时差点被他骗到了!
后来知道他跟自己一样是个菜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