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个可能『性』之后,费奥多尔情不自禁手掩在眼前,低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奥伯龙,你的想法还真是奇怪。”
封火对于他的演技只是略感无趣地打了个哈欠。
常来说,有妖精眼的加持,再精湛的演技也是形同虚设,然而一条规则并不能在费奥多尔的身上实现。早在费奥多尔的少年时代起,封火就开始监视位可疑的死屋之鼠,后来被察觉到后,他权衡了一下利弊,选择现在了费奥多尔的面前,近距离观察一下他。
……没办法,年纪轻轻就掌握着一个足迹遍布世界的势力,并且哪怕势力范围如此广泛也并没有引起任何官方机构的警惕,最重要的是他与封火在原本的世界读过的名着作者有着相同的名字,种种因素叠加起来,封火有由怀疑,他要么是个世界的最终boss,要么就是……主角的重要队友!
被上个世界里五条悟的猖狂反派表象蒙蔽了一次,封火痛定思痛,决定再也不能以貌取人了。哪怕中原中也再怎么贴近他所期望的主角形象,也不能武断地下结论!别说是费奥多尔了,说不定太宰治那位黑泥精都能在日后洗白成为主角呢?
安静许久的系统有些绷不住了。
宿主,你毒『奶』真的一直可以的……
为了近距离观察,也为了打发时间,封火时常会在费奥多尔的计划进行到关键时刻的时候来参一脚,他的计划透『露』给被蒙骗的对象、把线索低价转卖给他人等等,咳,封火玩得很开心,特别是有时候还能看到位俄罗斯人稀有的沉着脸的模。
罪魁祸首做完“恶作剧”就消失无踪,捕捉不到踪迹,层层加密也拦不住他。些事不至于动摇死屋之鼠的根基,却切实地影响着势力的扩张,也像是一种隐隐的示威——今天我能你的秘密泄『露』去,明天我也能你的组织彻底拆散。
在恶劣的条件下,费奥多尔并没有放弃或是气馁,反倒是慢慢成长了起来,事情做得更加滴水不漏无迹可寻,每一层的参与者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道,也就降低了泄密的可能。
在个过程中,他也逐渐意识到了封火或许掌握着类似于读心术的能力。为了对抗个能力,他会了自我催眠,以特殊的手段让自己打从心底如此坚信着,连自己都骗过去了,妖精眼也变得形同虚设,封火倍感无聊地放弃再和他玩你追我赶的游戏。
不过,即便是无法利用妖精眼作弊,对封火来说,也只是回到了起点,让他们站在了同一平台上罢了。没有作弊手段,不是还有大脑吗。
“我道你在两个组织中都安『插』了人。”封火歪了歪头,唇角的弧度加深,“演技太糟糕了啊老鼠,你早就道那一点了吧,现在装惊讶做什么呢。”
费奥多尔脸上的惊讶淡去,适时地转化成笑容,“你果然和件事情有关系呢,而且也掩饰得非常敷衍。一来,谎言也不再有意义了。”
“谎言本身就没有意义,只有人类会认为能从中找到价值,并美其名曰——善意的谎言。”封火耸耸肩,坐直了身体,“既然你道了那些人是如何去虔诚地礼拜神明、进而获得了能力,那你还有什么好奇到非要亲自来横滨一趟的事呢?”
费奥多尔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回到了封火的上一个问题,“我只是觉得你的设计很有意思,包括你希望我察觉到的事情。”
“那么,你认为我希望你察觉到什么?”
费奥多尔笑了,他站起了身。
“既然相信神明可以得到异能力,那么,其他人的异能力是如何得到的呢?”他缓步走向封火,鞋跟在地毯上发钝响,“答案是……神明的眷顾。神明对人类投以注视,给予他们力量,所以获得了异能力。你是想让我意识到一点吧。”
封火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接近,目光落在费奥多尔的位置上,“然后呢?”
费奥多尔走到了封火的身后,苍白的手掌慢慢接近了那银灰的发丝。
然后,一只蝴蝶停留在了他的指尖。他确信自己并没有眨眼睛,那只蝴蝶就是毫无预兆地现在了不该现的位置。
费奥多尔的目光落在那只生机勃勃的蝴蝶身上,半晌,他轻笑一声,附着蝴蝶的手举到眼前,“还需要然后吗?既然异能者是因为神明的眷顾而诞生的,那么,想要消除异能力,就等于要抹掉那部眷顾吧。”
“当然,眷顾的东西,只是神明的一念之差,该如何动摇根本无迹可寻。那么,还剩下一个办法,一个听起来非常不可能,反倒比第一个办法更容易接近的。”他的视线向下移动,同侧过脸的封火对视,那对深不见底的蓝『色』眼眸中映不任何人的倒影,“——神明从个世界上抹掉。如果想要让异能者消失,就必须么做,就是你想让我明白的事。”
“或者,换一个说法吧,是你想完成的事。”
“啪啪,啪啪。”封火为他鼓起了掌,挂上了最为灿烂的笑脸,“啊,是。”
“仅仅是个土地面积有37万平方公里的国家,就存在着八百万早该消失的神明,而的神明还每天都在仅凭着自己的喜恶去为所欲为。光是想想就已恶心到快要吐来了啊。”他说着腿从桌面上放下,站起身,“像那的东西,就算把他们全部杀死也不会让我感觉到任何的愉快。最少,嘛,能让反胃感变得少一点,不是很好吗?”
神明曾被世界的意识所眷顾,而获得了近乎永生的寿命以及人类无法想象的力量,当世界的资源向着人类倾斜之后,那份眷顾也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毁灭他们的力量。
那份毁灭的力量本身,带来终结的装置,就是现在的他。
来到个世界至今到底过了多久,封火并不道,大约已过了上千年吧。
在最初,他仅仅是作为如雾气一般的恶意,弥漫于整个世界,为世界意识清除残余的神明。不具有实体,几乎没有自我意识,也没有任何选择,行动不过是依靠着本能,究竟是否存在也很难以确定。如果不是人格暂时封印,大概现在已不存在“封火”了吧。
即现在应有的东西拿了回来,他的目的也没有改变。与自身的观念没有关系,他只是必须要那么做而已。
秋日的森林,与那天空都染为红『色』的熊熊火焰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接着份念头也完全消失。
……硬要说的,也算是有吧。是,无论发生什么,骗也是绝不会向任何人说来,也绝不会承认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