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字如面,这个人的每一笔都尽显锐利锋芒,仅仅看一眼都能感觉到刻字之人的魄,可这样一个人在他最得意的作品上刻着的,却并非是什么百战不殆、天下一番,也不是鬼杀队剑士常见的恶鬼灭杀,而是再普通不过的平常人家的祈愿。
没有病痛,没有灾害,幸福平安地度过一生。如此平凡,如此的……遥远。
继严胜曾想过去斥责名刀匠,竟然将缘一这块最名贵坚韧的钢材空置了八年,任由他玩闹了么久而不去进行任何的锤炼,可看过这个字,这斥责就不出口了。
为什么缘一不渴望力量?因为他本就拥有了吗?
为什么……千子村正,不像他们二人的父亲样,期待着缘一变强,而是只有这么单纯的愿望?
继严胜忽然想起了母亲张遥远到模糊的面容,一个答案在他的嘴边呼之欲出了,可他不出来。
宽敞的廊前安静了下来,谁都没有再话,唯有院内被称为惊鹿的竹节蓄满了流水而向着一边落下,竹筒撞击在石面发出“咚”的声响,一声又一声。
宽阔的天空渐染夜『色』,一轮圆月升上梢头。
缘一忽然站起了身,他看向了院外,过了秒钟,继严胜才听见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一名剑士跌跌撞撞冲了进来,“缘一大人、严胜大人!有鬼入侵了!”
继严胜也猛地起身,条件反『射』搭上了腰间的日轮刀,“什么!?他们怎么可能入侵这里?”而且,现在才刚刚入夜吧?
名剑士喘吁吁,“但事情很奇怪,情况好像不算很危急……对不起不清楚,总、总之请两位先去主宅!”
缘一二话不,拎起双刀快步赶去,继严胜紧随其,很快就将名剑士抛在了身,赶到了主宅。
一名精致容貌的和服女人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垂着眼眸看上去十分恬静的模样,今日炎柱与风柱在百里之外与鬼厮杀,鬼杀队驻地中只有缘一、继严胜和水柱与岩柱,满脸警惕的两人正一左一右将日轮刀抵在她纤细的颈上,只要她轻举妄动,就被收拢的双刀所斩杀。
缘一在她的身上闻到了鬼的息,但同时……他感觉到,她身上没有分毫的敌意,身上的衣服也没有一丝褶皱,显然是没有进行过任何的挣扎。
水柱开口了,“们的低等队士被她蛊『惑』,将她带来了这里。她的血鬼术恐怕有致幻能力,缘一,严胜,小心。”
名女『性』缓缓睁开了双眼,低声道:“各位鬼杀队的剑士,对你们没有敌意,擅自闯入此地是的失礼,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有一件,必须要尽快告诉你们的事。”
缘一没有握剑,两手空空地向前走去,见到是他,水柱才稍微放心了一,任由他靠近,缘一:“请,是什么事?”
“先自介绍一下吧……是鬼舞辻无惨身边的医师,叫做珠。”提起个名字时,珠的眼中闪过浓郁的仇恨,有微不可查的恐惧,她强压下负面情绪,“们这鬼,包括鬼舞辻无惨,都无法抵抗阳光,也无法抵抗日轮刀,这是诸位一直以来都明白的常识,同时也是鬼舞辻无惨让留在他身边的理由。……他想让,帮他战胜个弱点。”
在场的剑士因她的话而瞳孔一阵收缩。
人类必须要花费大量的练习,才能取得与鬼一战的资本,而哪怕他们已够强了,可终究是人类,断肢无法复原,伤口要很久才能愈合……而鬼不一样,只要没有被日轮刀斩首,就能不断地再生。
而如果连日轮刀都无法奈何他们的话,么……他们,又该拿什么去和他们作战?
在岩柱水柱心神不定之时,继严胜开口打断了她,他端起了上位者的谈判架势,看上去并没有被她的话所惊到,“等等。先告诉们,你为什么要告诉们这?你现在向们透『露』这,等同于背叛鬼舞辻无惨吧?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别想撒谎,谎言是瞒不过们的,一旦看出你在欺骗们,届时,你将为闯入鬼杀队而付出代价。”
珠沉默了片刻,轻叹一声,『露』出苦涩的笑容,“因为……被变鬼的,亲手杀害了的孩子,爱的人,当想寻死的时候,被鬼舞辻无惨阻止,因为有利用价值。”她白皙的双手绞在一起,手背上青筋暴起,显出分鬼的特征,“想要鬼舞辻无惨下地狱,要他永远无法从地狱中逃离。这个理由……足够吗?”
继严胜听罢,不着痕迹地看向了缘一,缘一眼中浮现出淡淡的悲伤,他对着自己的兄点了点头——她的是实话。
“……下去。”继严胜。
珠调整着自己加快了的呼吸频率,“为了不再害怕阳光,他每制造出一只鬼,都要求他们去寻找一种花……青『色』彼岸花。如果得到了这种花,从此以连阳光都不能对他造伤害,更不用是日轮刀了。”
继严胜的脸『色』也开始难看起来,“么,你出现在这里的意思是……”
“是的,他找到了。”珠语很轻,“他找到了,只是没有真正地融入它……可也要不了多久了。”
“如果被他完全吸收了青『色』彼岸花,么,他就真的为无敌的存在了。”
“你们必须去阻止他,否则,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