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扫了一眼喝到一半的咖啡，也不介意乔安娜的举动，反问道:“问题分析到这里才终于有点意思了。维奥莉特、罗扎贝拉、米洛杰、法比奥，四个主角缺一不可。在你眼里他们之间又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关系？”

乔安娜懒得说废话，直接把问题pass给了远程看网课的两位同学，兴致高昂的玛姬和爱德华很快给出了不同版本的答案。

玛姬的答案是一幅画得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关系图，上头标注着罗扎贝拉和维奥莉特的亲属关系，罗扎贝拉和法比奥不可细说的关系，以及米洛杰和维奥莉特的跨年龄之恋。至于米洛杰和罗扎贝拉之间的关系，玛姬以女性的直觉断言，这俩藕断丝连的可能性很高。

相比天马行空的玛姬，爱德华的答案写得像小学生看图说话的标准范文，虽然大致上与玛姬没什么不同，但爱德华不认为米洛杰和罗扎贝拉真的是过去式了，而是打上了大大的问号。

“哦～同学们的答卷很精彩嘛，不错不错。”自诩为老师的尼克转着笔满意地点点头，“不知百灵鸟小姐能打多少分？”

“70-80分左右吧。”

“哎，比我预期的分数要低？”

“我不觉得你有对我的打分感到一丝意外。”

尼克吐舌:“看戏使我快乐。”

乔安娜:“……”

这个男人迟早自己把自己玩死，到时候可没人替他收尸。

稳了稳心神，乔安娜拿着笔模仿玛姬的构图，把四个名字写在空白的纸上，开始与尼克的第二轮讨论。

“事件的中心点我们得先做个确认，从不同的人立场看问题得到的答案往往大相径庭。”乔安娜用笔圈出维奥莉特的名字道，“眼下维奥莉特的信息被挖出来最多，我们不妨从她的角度出发，综合今天收集到的情报来分析一下她的角色立场。”

“维奥莉特……嗯，我觉得可以。”尼克挑了挑眉毛，拿着另一支笔在维奥莉特旁边的名字上游走，“情报这个东西，你说它客观是客观，它主观也主观。为了确保出发点不走偏，我们先从距离最近的罗扎贝拉入手。”

“罗扎贝拉是维奥莉特姐姐罗斯玛丽的女儿，当年罗斯玛丽夫妇死后，无人照看的罗扎贝拉被送到了孤儿院。而后过了几年，维奥莉特再次闪亮登场的时候，顶着克拉克夫人的头衔又把人接回去了，维奥莉特此举为何？”

“这个问题讨论起来会比较复杂。”向来拒绝单方面看问题的乔安娜给出了不一样的角度道，“我们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以既定的事实去揣测当时人的心态和行为逻辑，可是现在没有迹象表明维奥莉特收养罗扎贝拉就是存了以后要献祭给大人物的心。马戏团能发展到怎样的局面，不是维奥莉特一个人或是她难以捉摸的超自然能力就能办到的。我个人倾向于罗扎贝拉身上有维奥莉特感兴趣的东西，而且这个东□□特到只有罗扎贝拉一人拥有。”

“哦？这个说法很有深入探讨的价值。”尼克回忆着史密斯家老板娘提供地八卦道，“据老板娘所述，罗斯玛丽和维奥莉特俩姐妹在没出嫁的时候总会被当成对照组来比较，样样被姐姐压一头的维奥莉特心中有怨念，好不容易等到姐姐死了，她为什么要把带着姐姐血脉的罗扎贝拉放到身边形影不离？仅仅是因为马戏团离不开当家花旦？我可不信维奥莉特有自虐倾向，天天想看着外甥女提醒她是个败者。”

乔安娜长叹一口气:“血缘是个可恶的东西，不是你说断就能断得一干二净的。维奥莉特固然怨恨罗斯玛丽，但她也不是毫无感情的人，也许是把罗斯玛丽过多地投射在罗扎贝拉身上才导致她做出这些折磨人的举动吧。”

尼克眨眨眼，一脸无辜道:“哎？折磨人？你是指把她亲手送到法比奥的床上，还是指拆散她和米洛杰？或者也有可能是指她毫不保留地宣告她才是米洛杰的物权所有者？”

什么物权所有者，把人说的和商店里买卖的商品一样，亏米洛杰把你当兄弟，有这么损人的吗？

乔安娜撇撇嘴，回头便看到屏幕另一端的爱德华三观被震得稀碎的茫然表情，而玛姬则胃口大开地吃起了夜宵。

“三者皆有，甚至还不够。”乔安娜点出了一个隐藏问题，“刚刚我们讨论过，蝙蝠是维奥莉特所信奉的力量来源，巧合的是米洛杰当时急急忙忙收起来的吊坠造型正是一半的蝙蝠。”

尼克哈哈一笑:“我那位单纯的朋友看着不像是懂邪魔外道法术的人。”

“那他很可能是替人保管的，而且不想让人知道他在保管这个东西。”乔安娜将问题抛回给尼克，“你认为维奥莉特让自己不成熟的小情人看管重要物品的可能性有多少？”

“这个嘛……”尼克的表情变得神秘莫测起来，“也许是另有高人在背后掌握一切尤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