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女孩儿越来越瘦弱，男孩儿越来越壮实。

所以村里人说得玄乎及了，都说男孩儿是专门来讨命的。

说他先吸尽了妹妹的阳气，又吸光了牛崽的性命，就专以新生子的精气来养活自己。

还说除非罗家老二改姓把家分出来，不然同在一个屋檐下，这罗家，只怕是要绝后了。

谣言传得久了，越说越有鼻子有眼，慢慢就有人会信。

罗家人听了这些，表面上没做什么样子，但却全往心里去了。

夜晚一家人围坐在大门口，不知是谁又提起了那句旧话？

“这个孩子，不能留！”

众人听闻不发一语，都只低着头。

看着都像在专注自己的事，但却彼此心知肚明。

这时候的沉默，已经无需任何语言去解释。

——

最后选出吴氏的丈夫罗生来动手，他趁着吴氏睡着，悄悄摸进屋子里。

不想刚刚走到摇篮边上，男孩儿就突然睁开了眼，不哭也不闹，只眨着一双明净的眼睛看着他。

只这一眼，罗生心中顿生不忍，犹豫不过一瞬，吴氏就突然醒了过来，问他在做什么？

到此罗生呆愣了下，表情极其不自然。

只听他随便找了个借口，说给孩子拉拉被子。

闻言吴氏也拉了拉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语气低迷的说道:

“我刚才突然做了一个梦！”

罗生借着昏暗的烛光抬眼看过去，问做了什么梦？

但吴氏却没答，只伸出手抚在男孩儿的摇篮上，就又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