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述年还有些被抓包的不自在,声调略低,“不是,刚好路过。”
他原本是要去另一个场地帮忙的,路过这里看见她,不知为什么停下来了,还看了许久。
“哦。”许苓茴点头,把画板正面对他,“那我画得好看吗?”
他不顺着她的话来,那主动权她自己来掌握。
白述年注视着她的画,她画的是雪景图,不能说把眼前的图景描摹了个十成十,但色彩和线条勾勒,足够看出画者的功底。
但他只淡淡回了个“嗯”。
许苓茴却揪住不放,扬着她惯会的乖巧的笑,“嗯是好看还是不好看?”
“好看。”他如她愿给出答案,随即迫不及待想走,“我还要忙,先走了。”
“等一下。”许苓茴叫住他,望着他挺阔的后背,说出自己的盘算,“白述年,如果我有个让你兼职的机会,你要不要?”
白述年当即拒绝,“不要。”
答案在许苓茴预料之中,“为什么?就让你说几句而已,稳赚的这份兼职。”
白述年还是背对她,开口的话不留情面,“你的钱,不好赚。”
说完径自离开。
许苓茴紧盯着他离去的背影,没有因他的话而恼怒,依旧噙一抹淡笑,但她一转不转的眼睛,藏着细微的落寞。
晚上许苓茴到kasa时,喻初已经在26号桌等着了。
见她来了,喻初取出一个杯子,问:“喝点什么?”
许苓茴扫了一遍菜单,没什么想喝的,“苏打水。”
喻初让人上一杯苏打水,还不忘调侃她,“不喝别的?”
“晚点吧。”
上
次出了醉酒男人那事后,许苓茴还没来过kasa,她环顾一圈,没看到那人的身影,“那人最近没来吗?”
喻初在看手里的纸,闻言有些懵,“谁?小白,小白每天都来的。”
触及她略显无语的眼神,她才反应过来,“哦,那个醉鬼啊,第二天有来,酒醒了来道歉,我叔叔当时在,不好说什么,过后我就让人把他堵了,打了一顿,现在已经上了kasa黑名单了。”
许苓茴放心了,握着透明玻璃杯,小口小口酌苏打水。
喻初看完一遍白纸上的内容,兴冲冲地拿给许苓茴看,“瞧瞧,我今晚的杰作!”
许苓茴大致扫了一眼,十几首英文歌,也不怕把人嗓子唱坏。她瞥一眼喻初,又往前面看去,在人群中搜寻到白述年忙碌的身影,“是他的杰作。”
喻初嘻嘻笑,见小应在附近,伸手招来他,“小应,把这个拿给小白。”
小应和许苓茴打个招呼,接过纸看一眼,密密麻麻的字母,他看得头疼,也担心白述年的嗓子,“喻初姐,述年哥今天嗓子还哑着,可能唱不了这么多。”
“没事,让他能唱多少唱多少。”
“好。”
小应走没多久,白述年捏着a4纸来了,他在上面做了一些标注,指给喻初看,“这几首,我不会唱。”
喻初看一眼,毫不在意,“没事,挑你会的唱,再有时间,你唱你会的。”
白述年收起纸,应声好,随即离开,没去看一旁盯着他看了许久的的许苓茴。
喻初给的歌单,许多都是他不会唱的,几首会的唱完,留给他的演出时间还剩一点。他搜了一下自己的歌单,找到一首中文歌。
这首歌需要其他伴奏,他找了老欧帮他打架子鼓,另一个驻唱歌手帮他吹笛子,自己则在店里找了一把电吉他换上。
三人熟悉几遍曲谱,上台。
白述年坐在高脚椅前,握着话筒,低醇的声音透过电流流动的话筒,“下面由我和朋友们带来一首中文歌,《沉浮谱》。
他跳下高脚椅,背好电吉他,和背后两人对视一眼。下一秒,乐器声响起。
电吉他、架子鼓和笛子三种声音混在一起,初听有些杂乱,往下听却觉得无比契合。快节奏的鼓点直接将现场的气氛点燃,躁动感取代了先前安静的缓慢吉他声。电吉他和笛子嵌入其中,电音和清透笛音的配合,一小段前奏,为这首歌做足了铺垫。
白述年的声音一出,不同于以往的缓慢低沉,这回是高昂霸气,还带着隐隐的轻狂和野性,唱出了一种反骨意味。
台下的喻初早已被这高燃的音乐感染,疯狂地挥舞着旗子,还时不时举手为他们呐喊,但她的声音消失于其他叫好。
所有人都在为这一曲狂欢,只有许苓茴,一杯苏打水已经喝到底了,但她还捏着杯子,脸色沉沉地看着台上背着电吉他,散发出与平时冷清不同的野性的人。
他们在为他们的配合鼓舞,为这一曲高燃的歌曲呐喊。
但她只在其中,听见白述年唱的几句歌词:
来献出灵魂为我高呼,
来放大暗面为我拥簇,
来为我身先士卒,
来为我哭为我沉浮,
成为我的不二臣属,
是你永生荣耀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