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面色微愠，不曾想这永安侯的嫡次女居然是个榆木疙瘩，连该说什么话，该怎么说话都不会。

挥手斥退李秋仪后，皇后的脸色还是有些难看。

“果然如此！姐姐，这下你没话好说了，李笑不知道长宁的情况，难道程芊梦还不知道？她这分明就是要害长宁！”

“楚妃，你可不要忘了，芊梦是大哥的女儿，她叫你姑姑。”

楚妃自嘲一笑，道：“不，她叫我楚妃娘娘，叫你才是皇姑母。我当然知道她是大哥的女儿，我也真心拿她当侄女疼，可她为何要这么对我的长宁，长宁有什么地方得罪她了。”

“你现在就是被长宁失踪一事弄昏头了。马突然发疯，这事谁能预料到，芊梦预料不到，李笑也预料不到。此事啊，还是过后再说吧。”

“李笑说了，这马不会突然发疯，说不定，是人为惊了马呢，这事当然也要查一查。”

“这马都已经跑了，你要怎么查。”皇后不耐按穴道。

这话一问，楚妃也不知该从何查起了。就在这时，门外值守的宫人禀报，说是震北大将军的夫人还有儿媳求见。

李青的夫人和李崇耀的夫人都系出名门，两人一同前来，跪下行礼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替李笑求情，而是自请让李笑受罚。

“臣妾教女无方，才让李笑犯下如此大错，还望皇后娘娘与楚妃娘娘重重责罚。”李夫人磕头说道。

李崇耀的妻子则跪在一旁，默不作声地挽着婆婆的手臂。

皇后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若有所思，震北大将军未被褫夺兵符之前，李笑可是她属意的备选儿媳之一。当时除了看中李青的兵权，还有就是看中了李夫人的端方识体，想来这样的人教养出来的子女不会太差。

今日看来，她当日确实没有看错人。虽然李笑做不成景宇的正妃，但这侧妃还是能纳两个的，今日她不如就将这李笑给放了，改日也好向李夫人要人。

“李夫人先将李小姐带回去吧，此事等找到长宁后再议。”

李笑惊讶不已，不敢相信皇后居然这样就放过了她，原本以为今日就算死罪能逃，活罪怕是也难免的。

楚妃神色冷然，竟也没有出声反对。

倒是李夫人闻言，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心里感到有些不安。

离开皇后住的宫殿，楚妃并没有回落梅殿，也没有回她住的宫殿，而是直接去了主殿。

“奴才见过楚妃娘娘。”康瑾见着楚妃，恭敬行礼道：“皇上已躺下休息，娘娘还是明日再来吧。”

天色不过微暗，皇上怎就已经歇息了，这是又迫不及待召人侍寝了嘛。只是这回，她无论如何也要见到皇上。

“无妨，我就在这里等着，皇上什么时候有空了，就什么时候见臣妾吧。”

康瑾见楚妃不听劝，非要在寝宫门口等着，便随她去了。他只是个首领太监，总不能帮着皇帝赶走她的妃子，只能等皇上醒的时候再提一句楚妃在外面等吧。

只是皇上今日怎么睡得这么久，康瑾抬头看了下天，夜色将近，皇上这是睡了快一天了呀。

凌雪殿里，程芊梦正哭哭啼啼说着这事，“……皇姑母，事情分明都怪李笑，非要让表妹坐到马上，才有了后面这事。这可如何是好，是我把表妹带出宫的，要是表妹要是出了事，呜呜，我也活不成了。”

皇后被程芊梦哭得心烦，蹙眉道：“此事说了过后再议，不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