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万一卖不出去呢？那岂不是得欠一屁股债？”脱口而出的话令王秀芝一愣，她抱歉的看了神情平和的女子一眼。

“不会的，入冬了，许多地方对衣裳的需求增加了不少，反而是昂贵又漂亮的衣裳没有什么市场，我们手里头这批布要是好好利用起来，肯定有得赚。”

王秀芝听得云里雾里，但心口却因此暖烘烘的，要是能成，应该能赚不少吧……

苏千雪清亮的眼眸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我一个人肯定是忙活不过来这么多事儿的，你若是愿意帮我，我给你一成的提成，少说也有五十两。”

五十两？她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能拥有这么多钱。

“千雪，我跟着你干，你说需要我做什么，我赴汤蹈火都给你做成。”

“倒是不需要你赴汤蹈火，当务之急是陪我去一趟钱庄，借五百两银子出来。”

借钱的过程比预料之中还要困难许多。

掌柜一脸为难，将手里头的银票摆弄来摆弄去，长叹了口气，“姑娘，不是我们钱庄不愿借钱给你，着实是你借得太多了，一开口就要五百两，我们也是做小本生意的，这五百两一下子拿不出来。”

“那如何能借到这五百两？”王秀芝怯怯的开口询问。

若是连银子都借不到，后面的生意更谈不成了。

掌柜把头摇成拨浪鼓，“要么你们去其他钱庄问问，或许能借到呢。”

“你们钱庄是镇上最大的钱庄，要是连你们都没有，其他钱庄更没有了。”王秀芝听出来这是掌柜不想借才随口找的借口。

掌柜无所谓的耸肩，指尖在算盘上拨弄，噼里啪啦作响。

“实话和你们说了也无所谓，五百两银子，肯定是不能借的。你们两个小娘子来借钱，一开口就要五百两，问你们借钱做什么？只说做生意。你们说这不是笑话吗？女子做什么生意？万一亏了本，五百两银子向谁要去？

我这儿开的是钱庄，不是什么善堂，你们要银子，找别家去。”

掌柜摇头轻叹，想不明白长得还不赖的小娘子，为什么脑子不好？竟然想不开的学男人要做生意。

女子能做什么生意？不就只有血本无归的结局吗？

王秀芝气得浑身发抖，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话，“你别狗眼看人低，女子怎么不能做生意？我们千雪做起生意来，比你们男人还厉害！”

“小娘子可别口出狂言了，你们连银子都借不到，何谈做生意？”掌柜轻蔑的瞥了她一眼，“那镇上的梁家同样生意做得红火，可曾想过会有被人逼得要债的一天？依我看我，你们还是早点回家相夫教子的好，不要瞎折腾。”

掌柜心里暗叹，到底是哪两个倒霉的男人娶了这两个不安分的女人……家里定然不得安生。

“梁府生意做得不好，是他们没有本事，这世上生意做得好的人比比皆是，为何女子不行？”苏千雪的话掷地有声，“掌柜张口闭口女子无才便是德，难不成是你们男人的虚荣心在作怪，见不得女子比你们有本事？”

拨弄算盘的声音骤然一停，掌柜气得气血上头，将算了半天的账目算错了，还得重头再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