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混混拿钱办事,他们自然是打听清楚再来的,对马车里的贵人一清二楚。可那些公子哥给银两的太多,小混混们准备干完这票就去外地躲几年。
反正他们烂命一条,能快活多久就快活多久,只求现在不求未来,哪怕去行走江湖也好,落草为寇也好,总比现在当穷鬼强。ud
十来个流氓抓着生锈的镰刀、猎刀、木棍等,站在一块气势汹汹颇为唬人。
“哈哈,咋们兄弟还从未尝过高门贵女的滋味,今天就抓个来暖暖被窝。”
“听说里面坐的还是京城第一美人,那身子肯定软乎。”
“好滋味,想着就是好滋味。
“小娘子要怪就怪自己出了门,没有乖乖在家生孩子吧。”
淫词秽语通过纱窗飘进来,宋青越非但没吓到,还撇出一抹笑来。
她用似笑非笑的眼睛向外看去,手上的匕首已露锋芒。宋司鸾不可能让妹妹露面,于是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等宋司鸾刚出现,高声调戏的混子像是被捏住喉咙的鸭子,他猛得止住笑声,脖子伸的老长。只见马车出来的那人一身黑色衣裳,上面用暗红色的丝线绣着低调的花纹。
白皙的皮肤在黑衣的衬托下越发刺眼,明明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却依日夺目的让人无法移开眼睛。宋司鸾身上带着病容,无端的惹人怜惜,他的样貌清冷中带着瑰丽。
像阴郁天气中盛开的海棠,像雨中池塘里摇曳粉荷,像深夜沐浴月光的满树桃花。
小混混们见过最美的人是从花楼退下来的暗娼,那些女人身上有寻常良家女的美。
那是种不管柴米油盐的欲,是无视疾苦和自身的享乐。
可车上这人的好看超出了混子们的理解范围,那是种不同于世间的魅力。,像隔着山川即将隐入黑暗的太阳。
首先反应过来的混子道:“这小娘子怎么还穿着男人的衣服啊,到底是个男的还是女的”
有的混子却觉得恼羞成怒,他心里无来由的燃起一把怒火,凭什么有的人生下来就那么早有钱。
只有有钱才能和这样的美人把酒言欢吧,只有有钱才能得到这种美人的笑颜
“妈的,臭娘们,老子非把你搞死不可,你他妈看不起谁呢”
”一个女人罢了,女生天生就是给男人当牛做马的。你有什么本事你怎么能比男人有本事我要让你看看,看看男人!”
混子只有这么说仿佛才有底气,他大吼一声,就想动手。宋司鸾正要出声,就听到旁边桌子“轰隆”一声巨响,茶摊子的角落里一个少女起身。
流氓们一看,又来个小娘子,不由觉得好笑。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哥哥几个对你这样没身段的男人婆不感兴趣。”
说到这里,混混们朝宋司鸾看去,这个“京城第一美人”似乎也是个平胸。
难道现在流行平胸美人了吗不然怎么称得上“第一”
发出巨响的女孩刚才默不作声的待在茶摊子的里面,此刻将背上的重剑拔出,一剑砸碎面前的桌子。重剑女孩皮肤并不白皙,她束着马尾,身上也是行走江湖的打扮。
不够精致却足够飒爽,哪怕在初春也穿得挺厚,因为衣服里面很可能是层软甲。
女孩砸完桌子吸引了注意力,她冲混混头子问道:“有没有本事和是不是女人有关系吗”
少女说着重剑就冲混子挥去,她拎着一人高需要背在背上的重剑来去自如。
这把重剑不需要像细剑那样抬起来握在手中,因为重剑的剑身比寻常剑都要宽,都要厚。
少女双手持剑劈砍,英姿飒爽,势如破竹。
她似乎有意收着招式,重剑打到对方却不会致死。放招容易收招难,能将招式收放自如,才是真的将武器运用到了收放自如。
宋司鸾咳嗽几声,冲护卫道:“去帮忙。”
护卫立马围上,将被打趴下的混混们全部绑了起来。宋青越撑着马车上的小窗看得一清二楚,这时候也走出马车站在了哥哥旁边:“兄长,我们要多谢谢这位姑娘才行。”
鼻青脸肿的混混们睁大眼睛,他们听到了什么什么“兄长”第一个出来的美人居然是个男人吗
重剑少女也很吃惊,她仔细打量着兄妹二人,最后得出个结论来:“所以,这位公子才是京城第一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