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君大半夜非要去别人家做梁上君子,这事情要是传出去陛下的威严就没了。太监总管战战兢兢,比傅西辞都希望两人之间能赶紧见面,他的心肝实在承受不住。终于,游园会的日子到了,太监总管松了口气,这下两人终于能见面了吧。
这日,如果说眼下京城最热闹的事情是什么,那便是圣至亲王举办的游园会。据说游的是先皇御赐的园子,里面不仅有奇花异草,还有奇珍异兽。无数珍宝罗列其中,供人观赏,且都是闻所未闻的东西,珍贵无比。是陛下也会亲自到来,这是能面圣的机会,所有想出人头地、怀才不遇的人都会削尖脑袋往里钻。据说宴会上依旧会有浮蜓公子来表演,不过人家现在的身份可不是花魁,而是正儿\经的教坊司舞韶。
“花魁做官”听起来实在匪夷所思,可这个官其实就是类似于“领舞编舞教舞”的职业。
还是皇宫里专门给皇帝表演的艺术人员,且只有五品往上的官员举办宴会才能请得动。与花魁最大的不同是,这个职业有尊严,还不会出卖色相。浮蜓公子变得更受追捧了些,并没有人拿浮蜓公子的出身说事。毕竟浮蜓公子变成教坊司舞韶的事,更加说明了当今陛下不拘一格,不仅后宫里的美人不看出身,就连手下办事的人也不看出身
这让所有人都觉得一个花魁能做到的事情,像他们这样饱读诗书,颇有才能的人一定也可以做到。
游园会上男眷女眷分开来坐,宋司鸾和宋青越不会坏了规矩。只不过在分开前宋司鸾又叮嘱一遍:“不要吃来历不明的东西,无论是膳食还是酒水,都不能移开自己的视。”
“如果有丫鬟毛手毛脚忽然把茶水泼你身上,并且请求你去同她换身衣服,你该怎么办”宋青越揉着额头,乖乖回答:不让陌生丫鬟近身,如果有人泼我一身水就回自家马车上换,换下的衣服也必须放自家马车上。宋司鸾点点头:“那万一喝多了想要休息
“绝不能喝多。”宋青越信誓旦旦:“如果不幸喝多了就回自家马车上。”宋司鸾老父亲的心放不下:“如果有人想要你离席,支开你,你应该怎么办”宋青越有气无力:“不要相信他,并且问他万一有丫鬟泼他一身水,他该怎么办”司鸾这才放心,两人一同下车递上请帖。门口小厮一看来人,自然亲自引着往里进。宋玄池是从国子监赶过来的,没有同宋司鸾一道,他和自己的朋友来得早些。文人聚合有的在观棋,有的在投壶,有的吟诗作对,曲水流觞。
酒水瓜果不缺,美食好茶不缺,笔墨纸砚更是不缺。
不过文人之中也是有划分的,大儒们聚成一伙,年轻的子弟又是一伙。
其中不同的学派自然是靠得近些,再加上出身、地域、门第不同又有细分。
由于原本请的就是官员和达官贵人,所以这批人自然是要另外开辟出不同的场地。场地要更加大,布置更为精美些,倒不是想要区别对待,而是陛下来时自然要同官员一起。
且这个位置正好能够看到学子书生们互相讨教,也好让伯乐发现千里马。那些大儒们自然不愿意“被观赏”,可观赏的人里有皇帝,且新皇即位没几年,并没有选哪个流派作为“国学”。所以大儒们也不会计较太多,就像“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一般,哪个流派不想成为传世之思想,国运之传承,治国之大成。宋司鸾自然按照官员的位置来坐,只不过在途径书生们呆的地方时。宋玄池的同窗们看得目瞪口呆,不仅是宋玄池的同窗,其他书生才子,大儒子弟等在偷偷注意。毕竟宋司鸾“美名”在外,不少人都觉得宋司鸾是个徒有其的人,而且一个男人能好看到哪里去估计就是个小白脸。可如今见到真人,才知道原来男人也是可以“好看”的。身上虽然带着病容,但不减风采。没有他们想象中那扭捏妖冶,犹如男花魁似的风尘气。也不是粉面油头的小白脸,更不是面如女子,勾引亲王的低贱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