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错了,村长你就原谅我这回吧!”胡素素又软着声,春从春从地唤他,她又变回完整的狐身,毛绒绒地对他作揖。
方春从沉叹一声,幸而屠沽儿和圆圆及时阻止了她,她要是将村子暴露,他是决计不能再容她,只能将她逐出村子了。
“素素,你要吸取教训,不可再犯了。”
“一定一定,绝对不会有下次了。”胡素素这次是真的害怕了,她分辨得出方春从是真动怒还是假生气,她这次确实胡说八道的太过火,她不敢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好了,你回去好好反省吧,近日不要再去山外,有时间建个屋子,比什么都强。”
“哦,明白了。”狐狸精垂头丧气地出了竹屋,屠沽儿默默看着素素姐,也希望她能借此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性。
方春从又嘱咐她和圆圆,平日里多约束一下胡素素,她们点头称是。
“圆圆,今日墨涂县城还太平吗?”村长问起她,圆圆一向关注时局人事,总能从周围百姓的闲言碎语中探听到最新的消息。
屠沽儿抱着圆圆,坐在方春村身边,小兔子精开口道,“我也挺惊诧的,上次回村途径墨涂,那里可是满街流离失所的灾民,没想到没几个月过去,整个镇子竟然焕然一新,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沽儿也随口说道,她见镇中的百姓都在忙于生计,众人脸上都露出久违的笑脸,不过沿街倒是有许多官署衙役在巡逻,还有一群人,他们身穿箭袖短袍,身披链锁铠甲,也时不时在街边巡视,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官兵。
“哦?”方春从对这些新情况甚为重视,他打算过几天就亲自去墨涂县走一趟。
圆圆忽然又想起一则传言,她忙把这个重要的消息告诉他。
“消息不知道准不准确,我在桥下坐着,听旁边馄饨摊上有人闲聊,有两个男子道,说那群披甲的士兵是一个叫殷秀别的大官带来的,他之前似乎是在某个偏僻海岛上驻守,如今天下大乱,想是也想分一杯羹,就带兵来他们县上了。”
“殷姓”村长喃喃自语,那可是本朝国姓,那个殷秀别莫非是什么皇亲国戚?
“圆圆,沽儿,你们还曾听到什么消息?”
于是圆圆又道,“那些议论的百姓似乎都挺认可殷秀别的,他进驻之后,严格管束手下,骚扰百姓者一概按律法处置,他接管了府衙,镇守在墨涂县,大家都说自从他来了之后,城里的日子就越来越好了。”
方春从轻轻点头,示意她们继续说。
屠沽儿这时候也想起一事,她在买医书的书馆里,听掌柜的讲,那个姓殷的大官三日前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突然身染重病,卧床不起,还有人传说,官署内实际都在压着消息,那位殷秀别其实已经死了
“还有何种传言?”
圆圆和屠沽儿此时一起摇头,表示自己今日只了解到这些,方春从这才点点头,让两个女孩快些回家休息。
回去的路上,圆圆对女孩说道,“沽儿,你能给人看病不?”小兔子精想着的是那个殷秀别,那人现下貌似深染重病,这要是治好了,是不是能赚到好多银钱?
沽儿摇摇头,“虽然治兽或是治人有些相似之处,但还是不能混为一谈。”更何况墨涂县上也有不少医馆药铺,那么多专业的郎中都看不好的病,她一个小小的兽医又怎会碰巧治好呢?
最大的可能,就是她刚报上自己是兽医的名号,就被官爷们打出来了。
圆圆叹了口气,心中非常惋惜,“那殷姓可是国姓呢!那个殷秀别指不定就是个王爷什么的,说不定他还能当皇帝呢!”
小兔子精幻想着美好的未来,这要是能把将来的皇帝陛下医治好,这天大的救命之恩,她和沽儿,还有村长和村子,立刻就能飞黄腾达,荣华富贵数都数不尽
圆圆正在用她的小脑瓜畅想着,眼睛里似乎都在闪动着金元宝的光芒,屠沽儿低头看她,有些不以为意,后日就是清明节了,她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祭扫爷爷。
她们慢慢朝家走,谁都未曾想到,圆圆的话竟然会一语成谶。
夜里,灯油昏黄的光照着竹屋内的陈设,方春从倚在小几上,捏着那两枚铃铛看,他忽然觉得此物可以详加使用之,也算是物尽其用了。